那江临简瞧着秉节持重,竟对自己的女人如此放纵吗?再想想裴桓,程幼宜又觉得头痛。
“你逼问了郁金知道了不少事吧。”李纤云也不管她说什么,继续道,“她现在可还安好?”
“太子妃您这是何意?妾逼问郁金做什么?”程幼宜语气里有几分委屈,说着看向了宋皇后,“皇后娘娘,太子妃何故一直针对妾?”
宋皇后亦看着李纤云,道:“纤云,你的意思是郁金亦知晓贤肃贵妃的死因?”
“是,我也知晓。大婚前我住在郡公府,无意听见敏德皇贵妃族人提及此事,当时郁金也在场。”李纤云正色道,她指着程幼宜,“此女与我有仇,她逼问了郁金对我不利之事!她又告知了江临简此事,才导致昨夜那场悲剧!”
程幼宜没想到李纤云会这般直接的说出来,她索性拍案而起,怒道:“太子妃,你何故一直咄咄逼人?前尘往事妾早已不放在心上,您如今是东临国高高在上的太子妃,妾只是区区侧妃,您若记恨往事,大可现在就处置了妾,休得再说那些痴言妄语。”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不管她说的话有无漏洞都无所谓,关键是自己要咬紧牙关。
“你只管把郁金带来,只要她安好,那今日就是我血口喷人胡搅蛮缠。”李纤云冷冷盯着程幼宜。
程幼宜身子僵住,旋即又泫然欲泣:“太子妃,你定是知道了,知道前两天郁金因偷了妾的玉镯被罚……这都是您定好的。”
“皇后娘娘。”李纤云没有再搭理她,而是看着宋皇后,“找人送她回去吧。”
“来人,送程侧妃回去。”
“……妾自己会回去。”程幼宜本想再做争辩,但见宋皇后开了口,只得以衣袖擦泪,她朝二人盈盈一拜,径自去了,步伐款款扬首抬眉。
丝毫不见方才委屈无助之模样。
她只是嘴上不再承认,但至于别人信不信她,无所谓,表面上她绝不会承认。
“娘娘心中自有定论了。”李纤云倚在榻上,轻声道。
她之所以把程幼宜叫来,只是想让宋皇后知道此人不是善茬,可以的话,希望宋皇后找机会把她和裴桓赶回去。
江临简疯了,她已经不想再管。只是皓月还在这儿,她不希望皓月有危险,亦恐程幼宜会再作乱,危害到她腹中孩儿。
李纤云昨夜一宿未眠,一想到江临简就觉得五内俱焚,她上辈子加这辈子都从未感觉如此痛苦,她悔,悔极了。
既两年前那般决然地离开,就无论如何也不该被江临简说动,跟他回来的。曾经已经她和他之间最大的阻碍就是身份阶层,可如今她终于成为他的正妻,一些从未有过的矛盾又出现了。
李纤云忘记了江临简本性的可怖,亦忘了即便她贵为太子妃,可这尊荣亦是江临简所给予的。
想到这,李纤云苦涩一笑,只是如今她身怀六甲,若逃出去必然艰险万分。昨夜江临简亦下了令,东宫现在重兵把守固若金汤,哪有那么容易逃走?
宋皇后见李纤云这幅模样,想到她年岁比都兆尚且小了两岁,不觉心生几分怜爱,她走到贵妃榻边,替李纤云盖上薄被,“好,本宫明白了,等国丧办完,本宫就让晋王爷他们速速离宫。”
“多谢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