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赖床就赖了一整天。
无双睡着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过了一会儿又听到苏培盛在外头叫唤。
“爷……”
四爷也是刚合眼不久,听了这声音只想打人。
“午膳已得了……”苏培盛弱弱地说。
都到中午了?四爷应了一声,刚想把她叫醒用饭,想起什么又缩回手。
“让他们备着便是,醒了再用。”他道,听着苏培盛应下退去。
她回家了,可以睡到自然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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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躺在他怀里,缩成小小的一只。
四爷还记得她以前睡相并不好,张牙舞爪的。
只是在外头碰上太多事,收敛成这样……伪装成这样。
他心疼地亲了亲她的额头。
抱着她睡才知道,她的脚总是很冷。听她说就连夏天也是这样,想来她独眠的时候一个人是暖不了被窝的。
他想起她说的太子的事。
毓庆宫太子,好个毓庆宫太子。
他抱紧了怀里的姑娘。她瘦得都硌手了,原先被他养出来的那点儿肉全没了影子,腰细得像是能被掐断,手腕脚腕也是瘦骨临仃。
一身白衣的样子确实像个弱不禁风美少年,可好看不能当饭吃,这样他心疼。
抱着都不敢睡实了,怕把她压坏。
无双醒来的时候天又是黑的。她许久没睡过这样沉的觉,只觉得还在梦里似的。
迟钝地意识到有个人抱着自己,她身体没什么反应,心里咯噔一声。
然后就想起来那是谁,松了口气。
这时她才发现四爷似乎没睡着,还问她一句:“醒了?”
真是昼夜颠倒荒**无度的生活。
“嗯。”
“叫他们摆饭?”
无双犹豫了会:“稍等,我先起来。”
这妾身未明的,总不好叫人觉得四爷真和小太监双人成行了。
却被四爷制住:“躺着。”
“不怕别人说你养兔儿爷?”无双横他一眼。
四爷粲然一笑:“首先你不属兔。其次你也不是个爷。第三,纵然你真是兔儿爷,爷想宠便宠了。”
他的笑容看似十分温和:“人这辈子总要有些不管怎么样都要维护的东西。”
伸手给她又把被子掖上:“二哥……太子万事都能那样肆意,我平生放肆者唯这一件事,当也不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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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被废、直王镇魇、三爷升了郡王,那年冬天出的事太多了,没人费那闲心去盯一个在朝堂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四贝勒。
也就无人知道,他府里有一批人被悄无声息地换走,也有一些人无声消失,再也没了痕迹。
这些人的处理都围绕着一个名字。奇怪的是,该女原来不显山不露水的,还被四爷带出去过,消失许久后才回来。
可自此以后,她竟是一跃成了四贝勒府最受宠的女人。
不是之一,没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