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嘛,好聚好散……无非就是难过一点,难过很正常,谁还不会难过呢?毕竟真的爱过,甚至现在还爱着。人们相爱,人们分离,这种事情在21世纪每天都在上演。
但她不要那些钱与地。
她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已经给出了足够的补偿,从此就忘记她。
她是一个多么狡诈的人,又想要表现得够洒脱帅气,还想要别人生出一点负罪感,最好永远不要将她忘记。
四爷沉默了一会儿,不死心般地问:“为何?”
然而无双已经从他臂膀圈出的那一小块地域里脱出,闻言轻声道:“没什么特殊的,就是不想要。”
青年伸出手臂拦住她。
他的眼圈也是红的。他说:“对不起。我替二哥和你说:对不起。”
无双感觉像是有刀在心里割。
她咳了两声,压下喉间的血腥气:“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别这样。”
他的眼瞳中暗流涌动:“那能不能别因为他而记恨于我。”
“我并没有——你不如说我——算了。”
能说什么?能说她曾经为了不让胤礽对他心生忌惮而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吗?那不是缺心眼儿吗?说出来谁想听?
其实那些委屈最后永远只能一个人承担。连倾诉都没机会,更没意义。说出来大家都难过,不如闭嘴,尝试不再想起。
“我不怪你。”无双最后说。
怎么怪?他毕竟是这种环境里成长出来的,以21世纪的标准要求他或许是太过分了点。
换种角度看,21世纪能对要离婚的妻子这样好的男人或许都不算多。毕竟情分都没了还愿意给钱,怎么看都算好聚好散。
“我走吧,”无双说,“不管怎么说,谢谢你这么久的照顾。”
只是没想到,青年反又不放她。
“你——此言当真?”
无双瞪向他。
先前没有很留意,或者说刻意没看某些带着暧昧色彩的位置,便也没发现四爷嘴唇上竟有着深到见血的牙印。
他现在又在咬嘴唇,尖尖的虎牙深深地陷进唇瓣,扯出一点冷得彻骨的笑,眼睛却是通红的,像是通宵熬过不知几个漫长的夜,未得解脱。
“你要走?你——你又不怕了?还是说,即使是怕,你也要走?”
这是什么说法?分明是他想她离开!
“对,我不需要你的东西。我自己走就行。”
但男人好像没有在仔细听。他握住姑娘的手腕,力度是前所未有的大。
“什么都不想要么?这就是你的选择?”
听听这是什么话。分手一定要补偿吗?可她失去的东西,放手的东西,又哪里是钱与地能衡量的?
有时人就是很奇怪。有爱情的时候你会想要金钱,可千帆过尽你看腻了钱,又觉得烦厌,以为万金买不回初心。
如果没有初心,万金又有何用?
“您说吧,到底想要我怎么样,”无双说,“我听您的。还是说——我死了,您会更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