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生在21世纪,这人大概也会是男神级别的存在,无双垂下眼睛想。
“您放我下来自己走就行。”她小声说。
她的存在都让他这么为难了,何不直接划清界限?一边说不要一边又享受别人对自己的好,在21世纪有个专门的词儿叫“绿茶”。
她总做不到。
然而被男人手臂圈着的位置传来些许的疼痛以及隔着布料传递过来的热意,是他又将胳膊收紧了几分。
“为何?”
真残忍,竟还要让她亲口说出来。
“您一个贝勒爷这样对个奴才施恩,似有不妥。”
男人笑了,漆黑如墨的眼中似乎酝酿着无声的风暴。
“这个奴才连‘似有不妥’这种话都说得出来,可见也不是普通奴才。”
“再说了,你也知道爷是主子,那么这庄子上任何人或者事,自然都是爷的。爷想用什么,想对谁做什么,又哪里是别人能质疑的。”
也是。什么不妥,这是他的地盘。胤礽在毓庆宫里为非作歹,隔着几堵墙的康熙都只作不见。何况这都不是宫里,山高皇帝远。别说他抱着个人走来走去,就是他和好几个人一起组队健身,又谁管得着?看见的也只妆瞎罢了。
她将自己认作这人门下奴才,相当于命都给了他,生杀予夺。
无双扯出个笑容。
“也是,您说了算。”
心情实在不好,她都不想和他杠了。却不料这四字出来,这人下颌的线条竟是又收紧了几分。
果然不愧是兄弟,无双想。
但就算怫然至此,他的脚步仍然极稳,抱着她像托着一尊什么珍贵的佛像一样,让她想起以前。
以前,以前……
她突然开口:“您的妻子,如果有机会让她活过来,您还会和她在一起么?”
这话问得实在僭越。可四爷答了。
“若能活过来,自是好事。”
“然又不知你是否听过,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若她真能复活,便如重活一世。过于执着上辈子的事情,似无必要。”
“但您等了她那么久。”
“无所谓,”男人扯着嘴角笑了笑,“最近突然又觉得,放下也不是不可以。”
无双说不出话来。他猜出她的身份也好,猜不出也罢。从这一刻起,那个叫年无双的姑娘大概在他心里是真的死了吧。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是狗尾续貂,是基于教养的礼貌,是任何东西但总之不是爱情。
她扯了扯嘴角,任由四爷把她抱进屋里。期间或许碰上过一些人,但他们确实都在假装没看见。
真好,她也很想对自己的心意假装没看见。
四爷拿了个医药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