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大惊,仓促之下即刻后退:“殿下究竟何事?臣弟——”
话音未落,又一拳擦着他的面颊过去,在眼下一寸留下一道火辣辣的红痕。
“殿下!”四爷踉踉跄跄地再次后退,“若有什么可以直接与臣弟说——”
胤礽看着对方那张脸。他总疑心这人长相与小白其实有那么三四分神似,民间蠢人称之为夫妻相。
他也与孝懿有几分像的。以前还有人拿这个拍过马屁,说四阿哥与皇贵妃娘娘便胜似亲母子一般。
真是处处都长在他讨厌的点上。
胤礽想着又是推出一掌,漠然地看着老四还在往后退,面上先是惊讶,终于也带了三分怒意。
其实当初孝懿在的时候,也有人奉承老四,把他当嫡子看。他和直郡王没有任何区别,大家一丘之貉。
又一拳挥出,胤礽明显地感觉到对面的青年招架有些吃力了。
就这样的人,他也配当嫡子。
再一腿。
就这样的人,他配抢他胤礽的位置。
此时四爷已经一退再退出了帐外,胤礽亦逼出来,只觉外头夜晚的风湿得令人烦厌。
但确实与里头沉闷肮脏的空气不同。小白说得没错,把自己闷在房间里没有意义。
对谁有想法,就去找谁。他是太子,他才是最应该继承皇阿玛衣钵的人!
如此,他为何要隐忍。
男人漠然地想着,嘴角突而绽开一抹灿烂的微笑。
“已经累了吗?”
下一招,比先前更快数倍,瞬间击中青年胸口。这一掌他用了十成十的力道,真是将自己所有怒火尽皆化掌拍出,果见青年口中喷血倒飞数尺,捂着胸口倒在地上。
耳边孝懿的笑声顿时化作尖叫与怒骂。这次笑的是胤礽,他仰天大笑,笑声盖过了耳边一切杂音。
他早该如此。忍着有什么用,只会伤到自己。
胤礽没有再往地上那废物身上看一眼,大步离去。
这一片帐篷群都是太子手下人的,自然无人为四贝勒声张。林三儿在旁边缩着看了半天的戏,才慢悠悠地使人叫苏培盛来抬他主子回去。原因也找好了,说是自己摔倒的。
他看向这四贝勒的眼中实在很难不带点同情与嘲笑。虽然他是个真太监没有那话儿,但是对于看别人被带绿帽子也开心得很。
苏培盛带着人过来将四爷扶到春凳上,看自家主子仍然是失去意识口角流血的样子,急得眼泪都掉下来。
回去这一路虽然是在核心的皇子帐篷群里,倒也算得声势浩大,不久便被十三的人看见报告于他。
胤祥当时就跑了出来,扫了一眼大惊失色:“四哥,你怎么了?”
四爷被他喊醒了,定定神呸掉嘴里的血:“你快去皇阿玛那里看看,太子状态不对劲。”
苏培盛当时就反应过来这伤根本不是摔的,怕不是被太子那厮给打的!他咬着牙颤声道:“您怎么说也是太子殿下亲弟,他,他怎么能这样对您的呀!”
十三眼泪都差点掉下来:“四哥,你——你为什么不躲?”
“别说了,”四爷抬手勉力止住他,“去看看皇阿玛,快点。也使人捎个信给大哥。”
十三纵是再焦急,此刻亦知是大事,吩咐苏培盛赶紧找太医去,自己拔腿就跑。
=========
男人走在雨里。
他真的不喜欢雨,太吵了。但也承认是这样的黑暗与大雨,才让他得以较为顺利地接近御帐。
这次不会再有任何人来打扰他们,他将会与皇阿玛好好地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