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小白站起来，客气地笑了笑，“我也看出来两位先生的资历确实比较老，基本上不太想搭理我。”

面前两个笔帖式看他这般，心里知道那些敲打这人估计是理解了。

他那些学说，两人倒不是真的完全不能接受。

只是这小白脸长得病弱中带了几分女气，且太子带着人来的时候看他的眼神，他们都看着的。这人绝对是太子爷蓄的男宠，不作二想。

要说放在后院里头宠一宠也就算了，可是还拉到詹事府来修书。这么个少年能修什么书？那份学说都闻所未闻。怕不是所有东西都是某个不世出的大儒教的，这人死记硬背下来，想借这个机会镀一镀金搞个好点儿的出身呢。

主子行差踏错，手底下人怎可不谏？谏是要谏的，小白脸，也是要踩的！

不知死活勾引太子，还想在詹事府混日子？呸！

虽然他们混到三十多岁还只是笔帖式，也不屑与之为伍！

只是这毕竟是太子带过来的人，如果欺负得太狠了，到时候他与太子一告状那就麻烦了，他们估计得挨揍的。

正要说什么话缓一缓场面，就听这小白脸道：“这样，我与二位每人寻一个人，教他们国语，”国语就是满语的意思，“以半月为期。最后谁说得流利谁赢，好么？”

两位笔帖式眼神一对。

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从没见过有人这样。

“仅限来当差的正常上班时间，”小白道，“分头选人。除了不可选已经会说国语的或者家中有满人亲戚的以外，其他任由自己挑。不过为了公平起见，带回来的人还是碰一下头，让对方也认可方好。”

“也可以。”那姓黄的笔帖式道。

“不如就以中午为期。”另一位姓王的也说。

“好。需要找人作公证么？我去问下殿下？”小白随口道。他思路也很简单，大家都是太子的人，要对赌直接找太子公证不是很正常？

结果面前两人都一脸不悦：“你为了这个去打扰殿下？”

“……”小白一拱手，“算了，若是二位信得过在下，不公证亦无妨。”

显然对方不是信得过他，只是不想或者不敢找太子。不过小白这话放出来，再找人公证未免显得他们非常小人。

其实想想也知道，如果太子真想偏袒小白，他们找别的主簿、侍讲之类的人也没用啊。

于是三人各自分散。

待到中午碰头时，黄、王二位笔帖式都带着两位翰林院的少年进士回来了。

但小白不是。

一来他这身份不好去翰林院，二来他也走不了那么远。

于是他带了个太监。

“……”两位大人都快被气疯了，“你是在戏弄我们二人吗？这书分明就是为翰林院的汉人学子所编的，你找个太监来教他是何居心？你想要太监考科举？”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不然他自己早就去考了。

小白慢悠悠地说：“自然不敢戏弄于二位，不过我腿脚不好走不远。而且毕竟在下也不是什么读书人嘛，不好意思跑到翰林院去捞人。”

他指了指那太监：“还有，你们最好不要看不起他，他很聪明的。”

两位大人看表情明显是人都麻了。一个灰衣太监，看不起谁呢？

“他真的很聪明啊。”小白还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