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们跟着直王回京后一直住在南边的小别院中,不出十日便来了这里,中间并没有出去过。所接触的唯有管院嬷嬷,她似乎是直王妃的乳母。”
“奴婢们听闻直王爷与直王妃感情深厚,觉得留下也没什么前途,方才请那嬷嬷为我们另指生路。”
“嬷嬷说据她所知,京城几位年长的爷们里,眼下四贝勒正是炙手可热之时。”
“奴婢们方才错了主意,在直王爷要选几个人送给贝勒爷之时……站了出来。”
美人们七嘴八舌地交待着,上首的两人却都没有多认真在听。
无双心知大阿哥党想看看能不能安插个眼线。
就是现在看来四爷没有色令智昏,不知道这是不是也在八爷计划之中。
说实在的她并不如何恼怒,只是心生厌倦。看向一旁站着的四爷,递出个请示的眼神。
他也在望着她,微微点头。
无双就道:“那我……妾身就先回去了。”
许久没用过这种谦称了,已经不记得这种场景说这个词到底对不对。
四爷和玉桃一边一个地扶着她起来。她站稳后想放开向他借力的手,反被他温和地牵住,当着满满一屋子人,十指相扣。
“不是说了,咱们一起走。”青年温和地说。
他情知无双是不会在外人跟前下他面子的,果然她只是眼睫微垂默认了他的话,由着他将她带出去。
四爷将小手炉塞进她手里,握着她的手像在带三岁孩子学步一般走得又慢又稳。苏培盛是早已候在外头,见他二人出来方才跟上,道平日给年主子诊脉的太医已经在候着了,屏风也已支好,请主子回屋。
无双一言不发,只是点点头。四爷见状看了一眼苏培盛,又往身后的东角房使了个眼色。
他不想惊了她是一回事,可这些女的不管出于什么动机被送来这里,出言冒犯于她却是实打实的。
正要再说些什么哄哄她转移她的注意力,就感觉指间微紧——当是她用了些力道捏了捏他的手。
低头看去,那张比平日苍白黯淡许多的小脸上,薄唇抿得紧紧的,一双黑如点墨的眸子却恳求地望着他。
这小傻瓜,四爷想。
他反客为主地问:“我饿了,而且感觉好冷,你不冷吗?”
“啊?”无双果然被他突然的打岔转移视线,“那我们赶紧回去吃饭吧,房间里暖和。”
“我吃两块点心什么的垫垫就行。”四爷故意道。
“这不是已经到饭点儿了吗?”无双瞪他一眼,“不准时吃饭胃会坏掉的,你想吃什么?”
“想不到啊,”四爷叹道,“虽然很饿,但不知为何还真想不到要吃什么。”
“这么冷,不如火锅?”
“好。”
“火锅汤不要喝。”
“行。”
“多吃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