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保持一个姿势是很累的。尤其是当视觉被剥夺,无法确定什么姿势才安全所以只能维持那样不敢动的情况下。
危险与警惕,疲劳与谨慎,多方的矛盾作用中,人会不自觉地集中注意力在他能专注的地方。
就像把囚犯困在黑暗里,只能听到水滴落的声音,那么他的本能会驱使他去数那水滴。很快,连他的心跳都会与水滴同调。
人类倚靠着最后的知觉而活着,此刻的四爷也是如此。
心跳、呼吸都越来越快。试图挣脱的手臂仍然在用力,但目的已经和最初截然相反了。对危险的提防已经迟钝,如今他想做的只有加速和加速,以及加入其他的感官刺激。
可是她就不,刻意地删去其他的感官,只留那一处接受所有涌入的血液,以及一切集中的知觉。这样的环境里,感受像是被千百倍地放大,让男人不自觉地低吟出声,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地弯着腰,不为了别的,只是想把她的头压得更低一点儿。
最后结束的时候,四爷整个人像是从水里被捞出来的。
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故事里那么多的书生,功名利禄父母亲人什么都不要了,就为了那一夜风流。
狐狸精声音也有些沙哑,含糊地问他:“怎么样?”
很可怕,到现在人都是麻的,从天灵盖到尾椎骨。夸张一点说,感觉人生的前二十多年都只是在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乐趣全部积累集中在了这一回释放。
四爷的呼吸还是乱的。她好心地给他掩好衣裳,轻轻抚着他的背到他呼吸平顺下来,又摸索着解开了他手腕上的帕子,亲了他一下。
四爷恢复正常呼吸后第一句话就是:“再来一次。”
无双闻言笑叹道:“明天还要去伴驾,郎君悠着点。”声音也是沙哑的,带着一点娇憨。
他真是很喜欢她说“郎君”这两个字的声音,舌尖轻轻地点一点齿背,气流释出,再舔舐般轻触上腭,带着一种令人难以察觉的暧昧氛围。尤其在他知道那张嘴刚刚做了什么的时候,分外……
诱人。
“反正在别人看来爷已经被狐狸精**了,上午不去也无妨。”他手臂一勒,她顿时落入他怀里。
“不行,”无双无奈地道,“刚刚那种玩法不能经常用,否则会出大问题。”
四爷以为她在挑衅,坚持道:“又在怀疑我的体力么?”
“不,只是这种超出阈值的刺激容易让人猝死。”无双平静地说。
“……”四爷眉心一跳,有点后悔刚刚没有直接封住她的嘴。
“物以稀为贵,好吃的天天吃可是会长胖的,”她声音轻柔地哄着他,“适可而止吧,下次再陪你玩儿。”
四爷不出声儿了。幸好他也是从小接受儒家文化熏陶的,应该很懂得什么叫过犹不及、修身养性。无双一边庆幸着一边叫人打水洗漱,四爷也没有拒绝。
庆幸得太早了。
熄了灯以后,总算浑身清爽地躺到**,折腾了一天她困得几乎瞬间就要闭上眼——却又在惊吓中睁开了。
这人居然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飞快地拿了什么东西把她也给绑了!
“有没有搞错啊朋友,”无双惊道,“不是说适可而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