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羹尧回复:“不知道。但父亲不会对她如何,只会养着。”
无双气笑:“你是真以为你的佟额娘没虐待过我是吧?”
年羹尧不回复。
无双没法子,只得又传一张:“以前的事情能不能再和我说说?就是他们三个人之间的事。”
这次年羹尧回复了:“上次已经说完了。”
你是在担心短信超字数了多收费吗?无双忍不住想。“再细说一下好吗?母亲从来不和我说以前的事情。我上次听你说起很惊讶,因为母亲在我面前并不是那个样子。”
她倒不认为年羹尧说的是假话,只是觉得其中一定有一些沟通不足导致的认知偏差以及他自己并不知道的影响因素。
但年羹尧反问:“你以为你想到的东西父亲想不到?结发妻子持刀要杀他的爱妾与亲儿子,他比谁都难过。”
“能不能细说?”无双都不耐烦了,这人真是磨唧。
“我已经说过了,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更多的细节我也不记得。我那时候太小,而且很害怕。”年羹尧回复。
“那有没有谁比较清楚这件事,并且还在世我有机会见面问到的?”无双百折不挠。
“大哥。”年羹尧言简意赅。
无双收到回信都惊了。她都忘了还有这么一个兄弟存在。她出生时年希尧就已离家,她只知道这位在云南外派,好像从来没有回来过。
“他多大了?具体在哪里?有机会回北京吗?”
“比我大八岁,如今在滇西南,我也不知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这时候的云南啊……无双嘴角**,写信是万万不可能的。不但寄不到,中途被人拆开看到就死定了。如果这位大哥仕途不顺的话,估计只能等雍正接班之后自己争取立个功把他捞回来了。
“还有别的人选吗?”
“当年的人死的死,走的走,现在几乎都不在了。”
怪不得那个刘张氏啥都不知道。
“最后一个问题,所以这些年佟氏对你很好?”
“不是。刚开始不好。她生华锦的时候吃了很多苦,刚开始那段日子对我很冷淡。后来有一天她想明白了,抱着我说以后我就做她的儿子吧。自此对我视如己出。”
年羹尧将晾干墨迹的纸条卷在一起交给小厮带走,又看了一眼二丫头的纸条,眉头**了几下还是直接将其扔进了炭炉。
字丑到简直污人眼睛。
内容也让他难过,很多事情他本不愿想起来的。
而且听她这么说,母亲对她应该很好。大哥也很爱母亲,不愿接受佟额娘的存在,想来母亲对大哥应该也很好。
年羹尧想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何他是唯一挨打的那个。
视若己出四个字写着都觉凝重。什么样的好才算是对亲生儿子的好?他关于母亲的记忆只有鞭子与酒瓶。佟额娘却会摸着他的头夸他说亮哥儿真棒。
他一度十分痛苦,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了母亲,会遭遇那样的事情。后来佟额娘告诉他,错不在他。错的是母亲,一直都是母亲。
年羹尧相信了,他不想再被谁对谁错的记忆折磨。从否定母亲的过程中,他获得走下去的力量。
小厮敲门的声音将他惊醒。
“少爷,礼部来使问您二小姐出阁礼的事情。”
侧福晋虽然不像庶妃格格一样直接抬进府里就完事,倒也没有正经皇子福晋那么麻烦。只有一项,需要新妇的亲兄弟将她背上轿子。
“……告诉他们我骑马伤着了腿要休养。那些事务,让他们另请高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