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几乎忘记呼吸。
“那年佟额娘进府,得到父亲宠爱。父亲不再去看母亲,母亲脾气变得很差。”
“她总是喝酒。喝醉之后就会打我。我哭着叫她不要打,她却从来不听,也不管我其他的事。我没有办法,只能偷偷溜出去求助父亲。”
“跑了好几次都被发现,被母亲拖回来再打,打到我认错,或者直接晕倒为止。”
“后来有一次我侥幸成功了,溜到外面找到父亲。父亲那日喝醉了怎么都叫不醒,佟额娘就要将我留在她那里。不料母亲追了过来,她拿着刀要杀我。”
“后院只有丫环,都是女孩子,一个个全吓跑了,佟额娘挡在我前面。”
“那时候她怀孕八个月了。那个孩子,就是华锦。”
无双沉默了片刻:“我假定你的记忆没有出错,请问年华锦出生之时我父母感情已经完全破裂了——那我是啥玩意?垃圾堆捡来的?”
年羹尧毫无感情地看了她一眼。
“父亲本来要休妻,母亲不愿意。有一次父亲去找母亲说这事,却被母亲灌醉。”
“你就是这么来的。”
张廷玉都听蒙了,无双的脸色比他更诡异。
这故事里有太多不合理之处,她很想继续纠正,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不能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好,就算你觉得自己亏欠佟氏,一直把华锦的命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但你对她好并不代表要伤害其他人。”
“张廷珞一直把你当朋友,你把他叫过来假装吃饭,实际上是为了扒光他让你妹非礼。这么对一个把你当朋友的孩子,你不羞愧吗?”
张廷玉眉头跳了跳:孩子?
年羹尧冷冷道:“我问心无愧,该问心有愧的是他!”
“你问心无愧?”无双嘿然,“我就问你,你跟他吃酒的时候有没有划拳行令?”
这什么问题啊。年羹尧十分不耐,但是事涉醉酒真实性的问题,现放着张廷玉在这里,他不答实在显得心虚。
“自然有了!”
“胜负关系你还记得吗?”无双追问。
年羹尧道:“怎么可能记得!”
“好,那我换个问题——张四公子向你敬酒的时候,拿杯子的是左手还是右手?别告诉我你又不记得了。”
年羹尧顿了片刻:“当然是右手!他又不是左撇子!”
无双冷笑:“诚然他似乎并不是左撇子,但你知道吗?正常人吃饭的时候都是左手拿杯子,右手拿筷子的。”
“呵,”年羹尧冷笑,“你小看了容臣,他自幼家教严谨,绝不会一边拿着筷子吃饭一边拿着杯子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