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下去他走过去的时候一定会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张廷璐在心里啧了一声,但又觉得姑娘可能确实被吓傻了——被他们这么快就赶过来吓傻的。当然也不排除一种可能,愿意做这种事的姑娘本来就不太聪明,不存在吓傻的空间。
于是他扬声道:“年姑娘,借过。”
年姑娘很不情愿地往旁边挪了很少的一点点,像是怪兽不想离开它死死守护的宝物。
“您离舍弟太近了,在下不方便过去。”张廷璐不得不二次提醒。
不会看老四可能得不了手转而对他下手吧?张廷璐十分谨慎,看着年姑娘被迫退却一射之地,望他的目光像一条毒蛇。
张廷璐心下叹息,想老四这是在武昌都碰上什么人和事了啊。
他特意挤进这对男女之间,背对年华锦面对张廷珞,跪在地上从他哥的荷包里取出鼻烟壶。这东西是他爹平日用惯的,劲儿极大,此时用着正合适。
张廷璐扭开盖子,将里头的粉末抹了一小片在自己小指指尖之上,先将盖子盖好,又将抹着粉末的手指凑到老四鼻子前边,在心里数了三声。
果然听到预料中的惊天大喷嚏。
张廷珞感觉头晕又痛,迷迷糊糊半睁着眼剧烈地咳嗽起来,感觉自己身上很有些凉,随即不知道是谁把他抱了起来,上半身靠在那人身上,又抽了条帕子给他擦鼻涕口水。
他根本没有清醒,将脸在那人的衣裳里蹭了好几蹭,很快太阳穴又不知道被涂上了什么火辣辣的东西,辣得他脑仁儿疼。
不得不睁开眼睛,眨了好几次才聚焦成功,还要再想一会儿才认出眼前的人:“三哥。”
张廷璐皮笑肉不笑:“老四,你再不起来,二哥要揍你了。”
张廷珞立即清醒了五分:“这是哪?”摸一摸手边,不是被褥,“我怎么在地上?”
他从三哥怀里坐起来撑直了上半身,茫然的视线扫过面色各异的诸人:“二哥?亮工?”
然后他看到角落里一副怨妇状的年华锦:“……什么情况?”
年羹尧皱眉道:“容臣,你喝醉时发生的事,难道全不记得了?”
张廷珞疑惑道:“我记得啊,你不停灌我酒,我说我不想喝你还灌,后来你说你要去如厕,我就……”他越说年羹尧脸色越差,忍不住打断:“你酒后非礼我妹子,你全忘记了?”
“哈?”张廷珞还活在头痛以及被二哥揍的双重恐惧里,下意识问:“你妹是谁?”
年羹尧忍怒道:“就是你旁边那个!”
“……”张廷珞越过他哥哥看了一眼那姑娘,忍着头痛皱眉,“这不是上次我来的时候上茶的丫环吗?”
张廷璐立刻觉察出不对,与张廷玉交换了一个眼神。
难道三妹的情报是错的?老四属意的根本不是年家姑娘?甚至于他俩都不认识?那处理方式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年羹尧暴跳如雷:“你在说什么!这是我妹子!堂堂年家的小姐!你先辱她身,又污她名,什么意思?”
张廷璐立刻问:“老四,你确定你没见过她?”
张廷珞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只在上次来的时候见过一回。”
他说得轻松,年华锦可不乐意了:“姓张的,你说什么呢?我才进了屋便被你扑倒了,又撕衣服又亲的,你对我做这事的时候怎么不说不认识我?”
张廷珞困惑地道:“我没有对你做过那些事。”
华华锦哪里能忍这个,立刻便要扯着嗓子尖叫起来。她才张嘴说了个“你”字,就听得一个声音道“老四,够了”。她本来要据理力争,又立即发现那是三兄弟中居长的那个,顿时感觉得到了支持,得意洋洋道:“你还要怎样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