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她就知道母亲想要得到长宁侯府,但是母亲采用的方式全都太过于偏激了,真的以为祖母是什么脾气温顺的小猫不成?就算宁念她不了解,可祖母就不是这样的人。
看来是府上的那些姨娘平日里太过听话老实了,将母亲的脑子都给磨没了。
宁徽好不容易提前出宫可不是为了跟母亲探讨这些事的,她强忍着不耐安抚道:“母亲,您要是实在不喜欢长宁侯府里的人,等女儿出嫁了,就让王爷在武德路那边给您和父亲买座宅子,你们搬到那边去住吧。”
武德路是最靠近皇城的一条巷子,包括王府在内,很多的皇亲国戚都住在那里。
虽然说祖母在分家有些不孝,但是这两人一吵就是十年,显然矛盾已经到了不可调节的地步了。这时候分家,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
可没想到白氏的态度却是异常的坚决,“不,我不搬!在你父亲得到爵位之前,我是不会离开长宁侯府的!”
看着顽固不化的母亲,宁徽声音也提高了几分,严厉的喊道:“母亲!长宁侯的爵位是大伯凭借军功自己打下来的,不是宁家世袭的爵位。就算大伯不在了,这个爵位也只会被陛下收回,不会给父亲的!”
白氏却像是陷入了某种癫狂,摇着头道:“所以啊,所以他这么多年还活着啊,总会有办法的不是吗?还有你,还有成王,还有姐姐……总会有办法的不是吗?”
宁徽看着沉浸在自己思绪里语无伦次的母亲半晌无语。
自己的亲姐姐是当朝贵妃,亲生女儿是未来王妃,女婿是当今陛下颇为宠爱的成王……这样的身份母亲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到底为什么母亲对长宁侯这个爵位如此的执着呢?
宁徽知道再与母亲吵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站起身准备离开。
“母亲,您自己好好想想吧,徽儿还有事,先行告退。”
宁徽离开平兴居后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玲珑苑的院外,听着里面传出来的笑声有些微微蹙眉。
从小到大她都十分注重仪态,寒天暑地每日都在训练,只求让自己不出错。如今她一步一礼都跟尺子量出来一样的标准,在宫里都是人人称羡的对象,她还从来都没有见过谁这般失礼的大笑过——果然是乡下人,真是不懂规矩。
宁徽对宁念的印象不深,除了第一天回来认过人之外,她便没有再见过宁念。听说每天就在自己院子里待着,也不出门,孤僻的很,她只记得是一个长相娇俏的女孩子。
她并没有把宁念放在眼里。
就算她有些小聪明,但是身为女子迟早是要嫁人的,现在能笑就多笑笑好了。以她这样的见识,就算嫁了人,做了嫡妻又如何?没有掌家的本事,也会迟早被夫家所厌弃。
和她相比,自己身份尊贵,才学出众,长相也是在一众京城贵女中数一数二的。就算没有一个做侯爷的父亲,她的姨母也是身份尊贵的贵妃,宁念凭什么跟她比?
“还真是被母亲影响了。”宁徽摇摇头讪讪笑道:“居然自降身份和这种人做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