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与李璟行并未出声，只眼见着何广升的神情变化。

因为他二人知道何广升已经相信了那些话。

“当年为了以防万一，贵妃宫中戒备森严，是谁有能力将孩子带出，又能悄无声息将孩子养大？”

“这些都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了。”云星辰朗声道，“而今你那些破事都已经被揭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事儿是由我们来说，还是你自己说？”

何广升看了看李璟行，又看了看云星辰，神色变幻之快，让人一时摸不着头脑。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何广升摇摇晃晃站起身，口中一直喃喃自语，谁也不知道原来如此究竟是何意。

“先生！”只听赵付员一声大吼，李璟行眼疾手快，立即冲上前却没有能夺下何广升手中的药罐碎片。

何广升用碎片抹了脖子，大抵因为是大夫，更知道何处是死穴。

加上他存了死意，下手之时根本就没留余地。

鲜血犹如喷泉一样从脖子上的切口喷了出来，溅的到处都是。

赵付员爬上前将何广升抱在怀中，涕泪横流，“先生，你怎如此想不开。”

何广升喉咙处发出赫赫的声响，看了一眼赵付员便，头一歪就去了。

赵付员愣了愣，随即哭道，“先生，何至于此啊！”

云景上前摸了摸何广升颈动脉，对着李璟行摇了摇头。

李璟行叹息一声，赵付员哭了一阵，随即看向李璟行道，“今日，我也听了这么些后宫秘闻，想来，我也是活不成了的。”

“当年，何太医身边有个药童，何太医归隐江陵之后，那个药童也一起来了。想来那药童便是你吧，赵付员？”云景沉声说道，“当年的事件，你并非置身事外之人。你是何太医的帮手，亦是帮凶！”

赵付员想笑来着，只是因为太过悲痛，笑不出来。

他将何广升的尸体放置在地上，随即看向云景问，“你究竟是谁，为何对当年的事情知道的如此清楚？竟连微不足道的药童身份也知道？”

“我本不知道。直到你进来之后，唤何太医为先生，自称学生。再加上你如此崇敬此人，甚至不惜为他做出那等伤天害理之事。要么你们之间有共同的利益，要么他的手中有你的把柄。见你二人见面，我才笃定，你们之间根本不是简单的利益或者把柄做连接。”

赵付员仰首长笑，大抵是笑累了才伸手抹着眼泪道，“你们懂什么？若不是恩师，我赵付员早在二十多年前就死在后宫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