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谋诡计之事那样密?
何太医不防,贵妃也没有防住,自然是没有能保住性命,也没有能保住那个孩子。
“当年是谁动的手?”云景出声问道。
何广升眼睛瞪得铜铃一般,咬牙切齿道,“除了德妃那个毒妇,还有谁?她指望自己的儿子成为储君,便容不下旁人的儿子。”
“可是,后来贵为储君的并不是德妃之子。”
“那是自然。”何广升道,“贵妃娘娘待老夫不薄,老夫保住了一条小命,自然也没有能让她的仇家如愿以偿。”
说到这里,何广升眼神瞬间黯淡下去,“可是,近日老夫得知,德妃之子似有登上储君的机会。往后这江山,岂不是他的?”
一直沉默着的云星辰道,“你躲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这么些年,就研制出了那样害人的药,企图为那位贵妃报仇?”
何广升瞥了云星辰一眼,本不想理会,却又怕世人误会,故而冷声道,“老夫为何要为她复仇?”
闻言,云星辰咧嘴一笑道,“难不成,你只是单纯为了敛财?”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老夫的目的何与你言说?”
“赵付员都招了。”云星辰道,“他从你手中拿药,得来的钱财都送到官府上下打点。上至州府,下至衙门的狱卒,都没有少塞钱。若说他是为了快活林的生意长久不衰,倒也能说得过去,但是快活林已经多年不曾出过花魁,纵是上下打点,又如何保得生意长久不衰?”
“他不过是我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他做什么,与我何干?”
“明王李睿自幼得过一场大病,身子骨较为孱弱。当年好些太医为了李睿身子骨的事儿没少吃苦头,调理数年,李睿才大好。尚未弱冠之时,便有人道,李睿性好女色,喜沉溺男女之事。亦有人道,李睿不知是不是年幼伤了身子骨,床笫之事颇为费力。”云景显然有些恍然之色。
“有秘闻传,李睿身边有好些人在外寻名医,只求那在床笫之间勇猛之药。”
云星辰一点就通,“所以,你以百花街的恩客作为试药容器,想要做出符合你想象中的勇猛之药,献给李睿,以求富贵?”
何广升以手抚着花白的胡子道,“你们竟知这等密事,往日知道这些事情的人都已经死了,你们是怎么活下来的?”
云景抿着嘴并未回答何广升,她自然不能告诉何广升,这些事情都是原在京都时,通过萧蓁蓁以及她费尽心思才打听到的。
当年,萧蓁蓁为了自保,做了许多的准备。
这期间,更是将德妃与李睿的事情打听的七七八八。
毕竟,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云景与萧蓁蓁那时都已经越加谨慎起来,更何况还有一个萧静姝在李睿身边,那可是一个不定时就会爆炸之物。
“你伤了那么多的人命,只为了制出这种药,敬献给李睿?”李璟行神色凛然,显然是已经动怒了。
何广升昂首挺胸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失了权势,老夫犹如丧家之犬。当年老夫能进太医院,而今一样可以。老夫要无边的富贵与无尽的权势,只要老夫制得此药,何愁不能东山再起?”
“明王李睿即将成为储君,老夫若为他解了忧愁,往后的荣华富贵,岂不是任老夫取用?到时候,老夫荣归故里,谁还敢瞧不起老夫?”
“何先生,你将当日救你一命的贵妃置于何处?又将贵妃的指望置于何处?当年贵妃腹中胎儿,可是你一手护佑下的呀!”云景完全不敢相信那些话是出自眼前这个人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