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见到母亲来了,云星辰紧绷的神经稍微松懈了一些,拿起手边的花生糖慢悠悠往口中塞。
坚硬而又粘牙的麦芽糖混合着砂糖也无法掩盖花生的酥脆,熟芝麻与姜汁使其味道更加富有层次感。
云星辰的视线从母亲身上挪开,贪婪地看着盘中花生糖,一刻也不愿意挪开视线。
“即便大人赶不上也没有什么要紧。”云星辰一边啃着花生糖,一边说,“陆恒是个人精,自然懂得保命之道。这个时候他带着赵宽去了黑市,说是怕被大人抢了功劳,说出来我都不肯信。”
云景见他话中有话,连忙坐在他旁边,凑上前问,“怎说?”
“我总觉得陆恒并不太想让大人将这个案子查下去。”云星辰将手中最后一点花生糖塞进了口中,又摸起了一块。
“花生糖太甜,易引起咳嗽,少吃一些吧。”云景温言劝着。
云星辰点了点头,恋恋不舍将手中的花生糖放回了盘中,清了清嗓子,眼睛依旧盯着盘子,还不忘同母亲说话。
“陆恒面上看是帮着大人一起查案,可是娘你仔细想想,这案子是由他推动的吗?他在这件案子里,究竟起着怎样的作用,你可想过?”
“陆恒从始至终,都在拖后腿。”云星辰见母亲不说话,直接给陆恒定了性,“他在干扰大人查案。”
“可是,陆恒与李大人是挚友,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云景紧皱着眉头,虽然有一段时间,陆恒有意与李璟行疏远,但是最终他还是选择回到了李璟行身边。
她以为陆恒与李璟行的关系已如往日一般,难道这一切都是她的臆测?
“陆恒与大人早已不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他们各自为主,早已分道扬镳。”
“这些事,你与李大人说了吗?”
云星辰收回了贪婪的视线,看向了母亲,轻轻摇了摇头,“这些事,我希望大人自己发现,而不是由我来戳破这层窗户纸。”
云景点了点头,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入夜之后,李璟行才与陆恒一同回来,两人都颇为狼狈。
“受伤了?”云景满脸着急上前问道,双眼却在不停打量李璟行。
李璟行摇了摇头,“并未,不必担心。”
一旁陆恒颇为吃味道,“为何只关心衍墨,却瞧不见我?我受伤了!”
陆恒忙将背后和手臂上的伤口凑到云景眼前,“你瞧,我流了好多血,疼得要命。”
云景没好气道,“有本事进去,没本事全身而退?”
“云景,你这话说的就伤人了啊。”陆恒颇为委屈道,“是赵宽诱着我去黑市,我本想通知你们,奈何赵宽并不曾给我机会。我若是先来通知你们,让他跑了,我如何与衍墨交代?”
“赵宽死了吧?”云星辰不疾不徐走过来,语气平静道。
“你怎知?”陆恒诧异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