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闻言也没有推辞,做了基础准备便去辨认尸体上所用之药。
不多时,云景就出来了。
云星辰忙迎上去问,“娘,可查出那是什么药?”
“曼陀罗花为主,又辅以川乌、草乌合末而成。并非是服下,应该是捂住口鼻,让死者吸入过量足以致幻的药粉之后才动的手。”
“我也是这般猜测,只有捂住口鼻,那些药粉才会不慎沾染在衣服上。不是哄骗喝下,而是捂住口鼻,或许这凶手是个男子?”云星辰左手托着右手手肘,而右手手指却支着下巴,神色颇为严肃道。
“这种药粉会悬浮在酒上,并且会掩盖酒味,使人疑心。必须配以曼陀罗酒,才能掩盖其香味。可一般人即便是寻到曼陀罗酒,也不敢饮用。”云景皱着眉头道,“捂住口鼻,或许是退无可退的选择,凶手不一定是男子。”
“女子如何能做到杀人后抛尸至此的?”云星辰不解。
云景也摇了摇头,“除了这种药之外,我还在死者的衣衫上发现一种脂粉的香气。”
“能否同我去寻一寻这脂粉香气?”一直没有说话,听着母子二人争论的李璟行突然开了口。
“自然。”云景道,“去胭脂水粉铺子瞧一瞧,我闻一闻便能认出。”
李璟行吩咐一番之后,衙役将尸体抬回大理寺,这才与云景、云星辰一起去了城中胭脂水粉铺子。
跑了数家,终于在城西那间铺子寻到了死者身上那种脂粉香气。
掌柜的是位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见其问起,只道,“这种脂粉香味浓郁,烟花巷中的姑娘们颇为喜欢。你们也知道,良家女子不屑与那些姑娘为伍,她们用了,良家女子也就不大喜欢了。”
“故而,这种脂粉都是销往烟花巷里的。”
此话一出,三人都觉得头大。
范围太广,不宜寻。
倒是李璟行立即镇定下来,同掌柜道,“你这铺子里应有账目,可否将账目与我一看?”
掌柜见他是官家,也不曾拒绝,立即就将账目拿了过来。
看了许久,云星辰的视线在一个名字身上停了下来。
“怎么?”李璟行见他神色有意,轻声问道。
云星辰指着那个名字道,“崔刚的发妻,如今在烟花巷中,前些日子我与陆恒见过她,娘也见过。”
云景点了点头,“星辰说起,我也想起来,当日见她之时,身上确实是这种脂粉的香味。”
三人并未多言,又去了多家药铺。
只是并未有人买过这些东西,云景思想片刻又问了可有人来买这单子上单独之物。
掌柜道,“前两日确实有一个女子前来买曼陀罗花粉。”
李璟行问,“可记得样貌?”
“每日来买药的人这样多,我哪里记得样貌?”掌柜连连摆手,“记不住,记不住。”
倒是一旁在听话的伙计道,“大人,我记得。那女子样貌好看,那日我多看了两眼,故而能记得。”
掌柜听闻,无奈摇了摇头,“你尽记这些东西,怎么不将这铺子里的药材都背下来?”
“掌柜的,我背着呢,倒背如流!”伙计陪着笑道。
“掌柜,劳烦借用笔墨纸砚。”云景道,“小哥,劳烦你将那女子样貌说与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