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沈牧一直没有娶妻生子。
自做了局之后,崔刚也不知是心知肚明还是被蒙在鼓里,这么些年依旧与沈牧混在一处。
沈牧见崔刚有钱,便跟着混吃混喝,就连去浮生楼的时候,也傍着崔刚身上有银子的时候一同去。
原本见崔刚寻了红缨那个怨种,也想照葫芦画瓢,寻个为他花钱的傻子。
奈何沈牧模样不如崔刚俊俏,嘴皮子也不如崔刚利落,就连哄女子也说不出什么甜言蜜语,这事儿也就黄了。
陆恒派出去的衙役寻了城中所有的赌坊,都不见沈牧的踪影。
就连家中,也说多日没有回去过了。
这沈牧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线索,到这里又断了。
陆恒这里没了线索,云景这边却传来了消息。
说是花钱让人打听崔刚妻女行踪的人已经回来了。
来人回道,“经过多方打探,崔刚那两个孩子被卖出时年幼,人牙子也顾不上,这天寒地冻的,女娃子得了风寒,没多久就夭折了。”
“还剩了一个男娃,被人牙子贩卖给了一对不能生养的夫妇。奈何夫妇不曾养过孩子,再加上那男娃没日没夜嚎哭,哭的人心烦意乱。那对夫妇没有收住手,给打死了。”
“那崔刚的原配妻子呢?”
来人叹了一口说,“被卖进了烟花之地,还能怎样?不过也得亏做姑娘时学了些琴棋书画,放弃了挣扎,一时间倒也能过活。”
云景随即又问,“那她知道一双儿女已经夭折了吗?”
来人点了点头,“噩耗传过去没有多久,听说哭晕了数次,楼中妈妈早已不满。”
随后,云景又问清了崔刚原配妻子的安身之处,这才给了些银子打发了来人。
得了这个消息之后,云景忙将消息给了云星辰。
云星辰带着陆恒去了眠花楼,见到了崔刚原配妻子刘氏。
纵是已生养过两个孩子,依旧难掩她清丽的姿色。
见官府人寻来,竟也不慌乱,只道,“不知二位大人前来寻妾身所谓何事?”
陆恒伸手戳了戳云星辰,云星辰清了清嗓子道,“我们是来同你说,崔刚已经被人杀了,尸身弃在臭水沟中。”
刘氏听闻犹如被雷击,半晌不得动弹,呆愣许久才道,“什么时候的事?”
“约莫前日子时左右死亡。”
“什么人做的?”
云星辰清咳数声才道,“这些不劳你费心,我们此次前来是想问一问,前天晚上你在何处?”
“自然是在这眠花楼,那日楼中生意甚好,我陪伴在以为柳公子身旁,为其抚琴。”
“那柳公子家住何处?是做什么营生?”陆恒忙接过话头道。
刘氏摇了摇头,“柳公子不曾说,妾身也不曾问。不过是露水情缘,知道那么多又有何用?”
“除了柳公子,可有旁人为你作证?”
“前夜子时,厨房还往房中送了一回酒菜,大人们若是不信,尽可去问问。”刘氏不卑不亢道。
陆恒点了点头,随即又问,“据闻你与崔刚的孩子前不久也相继夭折……”
听到崔刚死讯时,刘氏只是愣了愣,而听到一双儿女死讯时,她脸上血色尽失,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灵魂。
半晌才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道,“死了便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