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恒目视远方,悠悠叹道,“云景,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巧言擅辩的功夫很不错?”
“承蒙你陆大人瞧得起,你是第一个这么夸我的。”
“我视衍墨为挚友,从未想过有一日与他疏远。自与你和星辰相识,也从未想过要与你们渐行渐远。我希望,所有的一切诚如你所言,只是看起来有些疏远,而非真的疏远。”
“陆大人,如此伤秋感怀,可不像你的作风啊!”云景不由伸手去拽他耳朵,“您这番不由让我觉得您是不是被恶鬼夺舍了!”
陆恒连忙拍掉了云景的手,往旁边蹿了蹿,“青天白日的,你怎么能说出这么令人心惊胆颤的话来?”
随即又四处张望,拍了拍衣服道,“这……这旁边便是尸体,你张口闭口就是鬼啊鬼啊,也没个忌讳!”
此时,云星辰已经验尸结束,清洗了一番走了过来,只是身上依旧难免沾染了尸体的味道。
陆恒忙捏着鼻子往旁边站了站,“死者的死因是什么?”
“溺死。”云星辰言简意赅。
“这臭水沟都没有什么水,怎么会溺死?”
“死前服了毒药,当即应是毒发,神志不清,失足跌落这臭水沟,溺亡。”
陆恒点了点头,命衙役询问周围的人,案发前后可有什么怪异之处。
询问了半晌,倒是有一个老人家出来道,“昨夜我出恭,隐约听到有争吵之声,就在这附近。”
陆恒心中一喜,忙道,“大爷,可有瞧见是什么人在争执?”
“但因夜太黑,又无灯火,故而什么也没有瞧见。”老头又补了这么一句,给陆恒头上浇了一盆凉水。
“那争执声音可听出了男女?”云星辰在旁问道。
老头眯着眼思忖片刻才道,“似乎是一男一女,为何争执,倒也没有听清。”
“崔刚的妻子、儿女都已经发卖了,房屋田产也都输光了。平日里得了银子全数花在赌坊与浮生楼,身上没了银钱就露宿街头。”云景补充道。
陆恒眼珠子一转道,“去浮生楼!”
衙役应了一声,便跟在陆恒身后,一行人浩浩****朝着浮生楼赶去。
云星辰拉着母亲也跟了去,想要第一时间知道案情发展。
到了浮生楼,陆恒唤来妈妈询问,妈妈只道,“做我们这行生意没有赊账一说,那崔生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也没有欠过浮生楼的钱,更没有同我这里的姑娘有过节。”
陆恒自然是不信妈妈的话,让妈妈将浮生楼的姑娘都叫了起来,挨个询问。
倒是有几个伺候过崔刚的姑娘,都说没有过节。
有一位名唤纤纤的姑娘捏着帕子,冷笑道,“虽没有过节,但是那样的男人让人忍不住唾弃。”
陆恒顿时来了精神,忙问是怎么回事。
纤纤见他是官,又瞧到云景和云星辰都在,心里也稍稍放下一些才道,“那种男人,当世少有。旁人来浮生楼是花钱来了,他呀是来浮生楼寻冤大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