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瞥了儿子一眼道，“现如今，你还有别的方法？”

云星辰两手一摊道，“我没有。”

“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云景思忖着道，“秋桑清醒的时候，我问过她的意愿，她说她这一生过得够坎坷，不愿意再被这腌臜东西驱使。若是能戒得了最好，戒不了只想一死了之。”

云星辰沉默良久才道，“我不信她意志坚定。”

“我愿意试着相信一次。”云景看向儿子，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坚毅，“就算她撑不下去，我也要让她撑下去。”

“与死无异。”

“就当是死过一次。”

云景撂下这句话，便将给秋桑住的屋子做了改良，窗户全部钉死，门也被锁住，就连秋桑的手脚也被手指粗细的绳子绑在**。

毒发时秋桑撕心裂肺哭喊着，鼻涕眼泪全都哗哗往下流。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边哭边破口大骂，什么污言秽语都骂了出来。

骂到最后才发现根本就不会有人来救她，她又楚楚可怜的哀求，将姿态放进了尘埃之中。

她说了许多好话，许了很多好处，可是来的人只有云景。

永远是那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眼中或许有怜悯，可除了这个，她只会给自己饭、水，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甚至连一句话都不愿意说。

秋桑日渐绝望，可也逃不脱这个牢笼，她脑子里只有三个字：五石散。

若是有人现在给她一点五石散，纵使命给了别人，也毫无怨言。

一想到这里，秋桑的心就跟猫爪一样，她疯狂想念服用五石散时的快乐时光。

只有到了那个时候，才不会被痛苦所左右，剩下的只有快乐。

好想要……

好想……

秋桑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这张**挣扎了多久，手脚被捆绑之处早已磨出了血，竟也感觉的不到疼痛。

云景每日都来，给她清理拉尿在**的污秽，也为她伤口换药。

起先云景来的时候，秋桑还会污言秽语辱骂她，见她不为所动就会哭着喊着求她。

到了现在，见云景来，只顾着流泪，就连哀求也开不了口了。

秋桑觉得心里空****的，像是有人伸了一只手进去，从她心脏里掏出了点什么东西。

云景沉默不语将她清理干净，随后秋桑听到了打进入这里以来，云景第一次说话的声音。

她说，“秋姑娘，你做的很好，再撑一撑就过去了。”

可是，撑不下去了。

秋桑歪着头看着云景，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消失在了被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