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妈妈,你且送送云大夫吧。”主母的双眼一直胶在铜镜上,如牛奶般白皙的双手轻轻抚着面容,似乎对那张脸十分迷恋。
云景又道了谢,这才告辞离开。
刚从主母院中出来,便迎来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丫头,“朱妈妈,我们周姨娘近日身子不爽,想请云大夫过去瞧瞧。”
朱妈妈虚着眼看着那丫头道,“外头郎中多得是,为何偏要与我们主母争大夫?”
“妈妈您又不是不知道,外面郎中多是男子,姨娘又是那方面的隐疾。云大夫是女子,要方便得多。”
朱妈妈冷笑道,“你且问问云大夫的意思,她若是愿意,随你去也没什么。”
云景本不想趟这趟浑水,但是又不能拒绝病人,只道,“医者父母心,既是姨娘身子不爽,我去瞧瞧便是。多谢妈妈引路。”
朱妈妈面对云竟是倒是软了态度,“云大夫医者仁心,速去吧。”
辞别朱妈妈,云景跟在这个侍婢身后去了周姨娘的院中。
姨娘院中要比主母院中奢华一些,院中各种奇珍花草,就连兰花的品种都有数种。
一瞧便知,这些花草都是有人精心打理。
纵是云景对花草没有研究,也知道廊下那几盆兰花价值不菲。
“姨娘,云大夫带来了。”侍婢站在门外冲着里头说道。
“请进来吧。”娇俏的声音带着撩人心弦的尾音,让云景手臂不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进去一瞧,只见那人约莫三十岁上下,身着绯色裙衫,妆容颇浓,显得有几分轻佻的风情。
只是如此浓妆都掩盖不了她脸上苍白之色。
“云大夫,久闻你医术了得,特请你来替我瞧瞧。”周姨娘靠在**,斜着眼看着云景。
大抵是平日里这个样子已经习惯了,纵然是面对云景这样的女流,也不由露出轻佻之意。
“不知姨娘何处不适?都有什么症状?”云景屏气凝神,好让自己不多想。
“月事血崩之症。”领着云景进来的侍婢忙道,“姨娘昨日来的月事,血崩起来便昏晕在地,不省人事。寻了郎中来看,也开了方子,只是依旧出血许多。”
“能否将方子拿来我瞧瞧?”
侍婢看向周姨娘,周姨娘点了点头,侍婢忙将方子取来。
云景看了看,不过都是些止血的药,并没有什么不当之处。
“姨娘可否让我诊诊脉?”
“自然。”周姨娘露出一截手腕,肤色白皙如雪,手腕纤细如少女。
云景搭了脉搏,听了许久。
“云大夫,如何?”周姨娘见她量就不说话,忙问道。
“火盛动血,但此火乃虚火。郎中一见血崩便开了止涩之品,只能取效一时。不辅以补阴之药,则虚火易于冲击,恐随止随发,以致经年累月不能痊愈。”云景收回手,看着周姨娘解释了她的病症。
“如何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