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抬回去后,帮忙的邻居们都散了,走之前还不忘说些场面上的话。
将人送走之后,云景给衣衫褴褛的伤者做了治疗。
眼瞅着天就黑了,云星辰端着小瓶子凑了过来,云景忙拦住道,“你拿这药做什么?”
“当然是将他迷晕过去啊!”云星辰一脸理所当然,“若是他半夜醒来,起了杀心,我们又都在睡梦中,岂不是要一命呜呼?”
云景略略想了想道,“你想得很周全。”
“那是自然。”云星辰一本正经道,“这是保命之道,娘,往后你可要多学学。别什么人都救,最后连自己的小命都搭上了。”
“星辰叮嘱的是,娘往后一定注意。”云景连忙举起手投降,云星辰忙打开药瓶在他鼻下,让他多吸了数次。
完事儿后,云星辰收好药瓶,拍了拍手道,“今晚总算能安心睡个好觉了。”
救回来的那人,第二日晌午才醒来,想来是昨夜云星辰给用药时量大了些。
那人醒来,四处张望,半晌才道,“这是何处?”
“药庐。”云星辰凑上前仔细观察这人道,“我瞧你小拇指被齐根斩断,莫不是欠了赌债吧?”
那人一听,脸色骤变,忙抱着左手嗷嗷叫起来。
“我娘已经给了用了药,止住了疼,别鬼叫了。”云星辰白了一眼,纵然想冷下语气,但是终归是个孩子,声音变不了,“姓甚名谁家住何处,我好去给你家里报个信,让他们送些诊金来。”
闻言,那人脸色黑了黑,“我又没求着你们救!”
“公子,若是我们不管你,只怕你已曝尸荒野。如此,也对得起将你养育成人的父母?”云景端着碗走进来道。
大抵是想到父母,那人脸色稍稍好了些。
“你若是身子能撑得住,喝完粥,回去吧。”云景将碗放在桌上,“星辰,收拾一下,我们要出诊了。”
云星辰应了一声,看了那人一眼,立即跟在了云景身后。
“娘,你怎么不让我多问问?”云星辰跟出来不满道。
“与一个赌徒有什么好说的?”云景翻了翻院中晾晒的草药道,“莫要白费唇舌了,等他喝完粥就让他离开。”
云星辰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言。
本以为那个小乞丐会自己离开,谁能想到云景已经出诊回来,那人还赖在药庐,似乎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云景皱着眉头看着站在院中的乞丐道,“公子为何还不离去?我不收诊金已经做到仁至义尽,若还想赖在这里蹭吃蹭喝,恕不招待。”
做大夫的嘛,只要保证遇到伤者不死在眼前也就罢了。
至于普度众生这种事,是佛、道两教的事儿,跟她云景可没有半个铜钱的关系。
更何况一个赌徒,不赌到倾家**产,妻离子散,是绝不会收手的。
所以,云景根本就没有打算浪费唇舌劝解这种人。
“我无处可去。”那人收敛了身上的刺,语气中多了几分祈求。
“你有家,回家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