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不好了!北凉人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传来,紧接着又是一阵铁剑钝钝的破空声,鲜血便洒落在雪地之中,如同一朵朵绽开的曼珠沙华。
军营之中的将士都被这动静给惊醒,纷纷打起火把,只瞧见北凉人正骑着马踏雪而来,越逼越近,顿时众人都失了方寸,乱作一团,不知道改如何是好。
方秉槐见到这般情景,微微蹙眉,提刀喊道:“摆阵!临阵脱逃者,杀无赦!”
她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一言既出,顿时震慑住了众人,将士们纷纷按照之前划分的阵型围作一团,各自都拿起武器站在阵形之中。
眼见着北凉铁骑已经到了营帐跟前,方秉槐借着火把仔细一看,为首那人带着毡帽,穿着黄金铠甲,想必应当就是这些北凉铁骑的将领了,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她是懂的,倘若能够击伤敌方的首领,自然也能够大大鼓舞冯家军的士气。
于是她转身看向陆修名道:“陆大人,照顾好你自己。”
说罢她以刀为中心,借助刀柄腾空而起,身形灵动如同燕子一般,盈盈飘至敌方将领面前,那人似乎是嗅到了一股凌厉的杀气,遂即下意识要拿起手中长枪抵挡,只听得呛铛一声,兵刃相接如同龙吟一般。
这时方秉槐又突然用手腕转刀柄,雪花顺着刀锋打了几个旋,晃晃悠悠落在了方秉槐的铠甲之上,她这般将刀法和长袖舞的招式融合在一起,看起来倒一点不像是在舞刀,反倒是在随刀婉转起舞。
寒意也跟着刀锋流淌,她每一招都变化莫测,眼瞧着这招数直冲敌方面门而来,那人正要抵挡,转瞬之间那月牙刀却又没了踪影,变换方向划破了那人的衣袖,眨眼间那首领的右臂就留下了一道刺眼的刀伤。
那人顿时也急了,连忙喊道:“给我杀!给我杀!”
一声令下,那些北凉铁骑便纷纷朝冯家军突去,箭矢也飞蝗一般射来。
方秉槐见状,连忙收回月牙刀躲到了冯家军的盾牌之后,道:“今日便是诸位立功的时候,若是谁能斩下十个北凉人的头颅,我便赏白银一千两!”
诸位将士听罢瞬间斗志昂扬,要知道一千两白银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而且刚才方秉槐又已经给了北凉人的首领一个下马威,顿时冯家军的士气也是大涨,纷纷摆出演练时的阵式朝北凉人杀了过去。
方秉槐也跟在冯家军身后厮杀,只见那北凉人射箭之时,冯家军前排的将士便举起盾牌抵挡,等到北凉人组装箭矢的间隙,位于中间的长枪手便从盾牌中间刺出长枪,铁骑受惊之后四处乱窜,那些北凉人控制不住便跌下马来,然后后排的刀剑手便随着盾牌移动,与那些落下马来的北凉人厮杀。
方秉槐这般战术乃是根据北凉铁骑独有的特点设计的,针对性极强,有了这般排兵布阵,北凉骑兵的优势是丝毫都发挥不出来,眼瞧着北凉人纷纷被击落下马,顿时乱作一团,方秉槐便乘胜追击,一声令下,又将那些北凉人打的四散而去,溃不成军。
这时罗润知又跑到她面前问道:“将军,北凉人想要退兵了,我们可是要乘胜追击?”
方秉槐思索片刻之后摇头道:“穷寇莫追,下令所有将士转头去劫刚才在琉羽河之上的船只货物,不能让在北凉首都的胡历部落之人拿到这些物资!”
“是!”
方秉槐知道这打仗并不在于一时的得失,此次他们是来援助卓玛的,所以最关键的还是北凉首都那边的战况,刚才北凉人突袭,看来那些哨兵所见的船只货物只是个诱饵。
刚才是诱饵,那现在这些北凉人将他们的注意力转移之后,必定便会运送真正的货物了,所以现在转头去琉羽河上必定能够劫持到运送去北凉首都的物资。
于是冯家军又转头往琉羽河而去,果不其然,这河道之上大大小小布满了船只,整条河上全都是运送的物资,方秉槐即刻下令:“就地隐藏,射箭。”
只要截断了这些物资,那胡历部落之人得不到补给,困不了几日定然就会败下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