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秉槐又说道:“冯将军为人我是十分佩服的,从前也曾经听说过冯将军率领着冯家军在沿海一带剿灭海盗,立了汗马功劳,本以为这一次国家有难,北凉人对我北方疆土虎视眈眈,冯家军临危受命,自当勤加操练,却没曾想到今日一见,你们个个武艺不精,没精打采的模样就跟丧家犬一般,这样的兵,就是送我我也不要。”
方秉槐这一番话说得让在场的将士都振聋发聩,纷纷低头不语。
“我知道,冯将军出事了你们心中伤痛,但是眼下最重要的是什么?诸位将士,我乃是宋将军宋毅之后,五年前燕宁之耻,宋家军五十万兵马在凉州一夕倾覆,北方十三州割据,北方老百姓遭到了北凉人的屠戮,这份悲痛,我且问诸位,若是算在诸位将士的家人头上,今日你们还会是这般模样吗?”
方秉槐又是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诸位将士听得心中是对这位新来的女将军心服口服,罗副将连忙上前行了个大礼道:“将军,诸位将士心中都知道错了,从今以后定然不会再像今日这般懒散!”
“诸位,你们记好了,犯我国土者,虽远必诛!”
“犯我国土者,虽远必诛!”在场的将士们纷纷跟着方秉槐喊道,一个个心中都难得如此激昂澎湃。
“好了,光说不做也没有用,从即日起,京郊大营鸡鸣便开始操练,若是谁胆敢偷奸耍滑,那边军法处置!”
“是!”
说罢,诸位将士便四散开去,按照之前所分的五十人为一伍进行操练。
方秉槐刚才仔细观察过了,这罗副将在众将士之中颇有威望,又是个有勇有谋,识大体的人,因此便让他留了下来,说是有话要同他说。
罗副将先将方秉槐领到了将军平日里处理军务的营帐之中,又给按照从前惯例给方秉槐乘了壶酒来,这时才突然想起来这位是个女将军,约莫是没有什么酒量的,正要撤下去,方秉槐却道:“无妨,我能喝酒。”
她接过罗副将那壶酒一饮而尽,夸赞道:“好酒,好酒!”
罗副将见状,对方秉槐的钦佩之心又多了几分,道:“方将军还真是女中豪杰!”
方秉槐自小就是在军中长大,自然知道在军中不比在前朝,前朝那些官员个个都有八百个心眼,每一步都千算万算,生怕损害到了自己的利益,为人处事也都是八面玲珑。
但军中便不一样了。
将士们在沙场上出生入死,她一个将军若是决策失误,葬送的便是几万人的性命,况且她要让这些将士听她的号令,自然是一方面要与诸位将士亲如手足,对他们有所了解,二来也是要自己有出众的能力,发号施令能够服众。
所以这在军中打交道,最重要的是推心置腹,是万万不能像前朝那般弯弯绕绕的。
她也不绕圈子,直截了当问:“还不知道罗副将全名是?”
“末将姓罗,名润知,是从前冯家军的副将,跟随冯将军征战已经有八年的时间了。”罗副将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