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璋颇有些阴险一笑,道:“怎么,陆大人鸠占鹊巢久了,还就真把自己当陆将军的儿子了?不瞒您说,这陆府现如今还真就连给我提鞋都不配。好了,陆大人,随我去牢狱走一遭吧?”
鸠占鹊巢?
听到这四个字,陆修名顿时警觉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容璋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可自己的身份除了陆宁的人,断然是没有别人会知道的,可当年陆宁身边亲信都已经死在了礼王兵变之中,这个秘密按理来说世上除了他一人之外没有别人会知晓了。
方秉槐本就心中对容璋此人颇有微词,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听完他这番话二话不说就是一脚横踢过去,打了容璋个措手不及,容璋整个人重心不稳,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刚才还耀武扬威,现在却碰了一脸灰。
他有些气急败坏站起来,指着方秉槐说道:“你!你!你简直是不把朝廷命官放在眼里!”
“朝廷命官?我看不过是一条走狗罢了。”方秉槐骂道,“你想来镇国将军府抓人,那你倒是把抓捕文书拿出来瞧瞧?”
容璋听到方秉槐如此说,遂从衣袖中拿出了一张文书,指着上边的陆修名几个大字道:“你仔细瞧瞧,这三个字是不是陆修名,再者,陆大人,你自己犯了什么罪心里还不清楚吗?欺君之罪,这可是要砍头的!皇上只是先关你几日已经是仁慈了,你可别给脸不要脸!”
“什么欺君之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方秉槐一把夺过那文书,仔细瞧了一眼,只见那文书上边写的是派玉圣司前往陆府抓捕陆修名。
“玉圣司?这是个什么玩意?若真是要审案子,那也应该是锦衣卫来审。”方秉槐又问。
容璋笑道:“方姑娘,哦不对,如今该改口叫陆夫人了,这你就不懂了,玉圣司乃是皇上亲封的护卫,如今乃是由我管辖,和锦衣卫乃是平起平坐,怎么,陆大人还惦记着让锦衣卫来放你一马不成?”
容璋颇有些玩味一笑,那阴险的笑容配上他这一脸的灰,看起来无比违和,直让人心里边觉得恶心。
他又继续说道:“你当皇上是傻子吗?这梁泽现在可是对你死心塌地,不得不说陆大人的手段还真是高明,从前这梁泽梁大人对陆大人可是针尖对麦芒,你们两人不和的事情前朝人尽皆知,可现在这梁大人可全心全意维护着陆大人您呢,唉,不过若非如此,皇上又怎么会设立这玉圣司呢?”
“皇上把梁大人如何了?”陆修名脸一沉,冷着语气问道。
事已至此,他虽然还不清楚景文帝到底是怎么发现他的身份的,不过至少现在他确定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景文帝已经知道他不是真正的陆修名了,现在估计正大发雷霆,只是他没想到此事竟然还牵扯上了梁泽。
容璋说道此处似乎什么得意,紧接着说道:“梁大人替陆大人说话,自然是惹恼了皇上,如今皇上已经派他率领锦衣卫前往棠州了。”
梁泽去了棠州?
陆修名心中倒是松了一口气。
棠州也未必不是一个好去处,况且现在北凉与元宁之间的战争一触即发,原本冯应淮也是个可用之人,只是现在冯家在玉京城中的声誉一落千丈,若是再用冯应淮,只怕不知道那些官员要上多少折子弹劾。
所以现在纵观整个元宁国,似乎只剩下梁泽这一个可用之人了。
景文帝自然也是知道的,况且梁泽带领锦衣卫已经有五六年的时日,锦衣卫也对梁泽忠心耿耿,此刻若是换人,先暂且不论能不能找到合适的人选,就算是能够找到,一时半会想要和锦衣卫磨合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因而景文帝也不敢随便贬谪梁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