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说来话长,我也是从前听父皇说起过一二。”骆温言叹了口气道,“太上皇膝下子嗣也单薄,就皇叔与父皇二人,皇叔乃是嘉贵妃所生,这位嘉贵妃背后靠着是当朝的内阁首辅,因此太上皇虽然心中对嘉贵妃并无情谊,但也不得不看在首辅的面子上敬重她几分,而太皇太后则和太上皇青梅竹马,两情相悦,父皇便是太皇太后所生,而皇叔乃是嘉贵妃所生。”
“不过父皇天资不比皇叔,皇叔自小文治武功无一不出众,相比之下,父皇则平庸得多,可是偏偏太上皇偏心父皇,加上父皇又是皇后所生,乃是嫡子,因此早早便立了父皇为太子。皇叔也是为此心有不甘。”
“后来太上皇抓准机会撤换了内阁一大批旧臣,这才算是把实权抓在了自己手中,可此时他也已经病重,他为了安抚皇叔,便赐给了皇叔这枚玉佩,说让皇叔替他巡查淮南,皇叔自然也是沾沾自喜,毕竟这与配上刻的乃是双龙戏珠,是无上的荣耀,连太子都未曾有此殊荣,因而他并未推辞巡查淮南一事,而是大张旗鼓出了玉京,可也是在皇叔巡查淮南途中太上皇驾崩了,父皇即位。”
听到此处,陆修名感慨道:“太上皇还真是心思缜密。”
用一枚玉佩将当时好大喜功的礼王骗到了淮南,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因此才做出了这样的选择,不过只是为了保护当时实力较弱的先皇罢了,等自己驾崩之后,先皇即位,礼王就是想要发动兵变,但淮南离玉京也有约莫一千里,那便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再加上他巡查淮南所带的都是自己的亲信,而其余的兵马都困在玉京之中,想来太上皇也是担心他们兄弟二人自相残杀,所以怕是早就将礼王留在玉京城之中的兵马提前解决了,可以说早就为先皇铺好了路。
不过在陆修名看来,礼王虽然有才干,但为人有些太过功利,锱铢必较,若是礼王即位,必定不会善待先皇。
可相反,先皇虽然文治武功不如礼王,但胜在心胸宽广,只有先皇即位,才能保全二人。
太上皇也可谓是用心良苦了。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一幕还是发生了。
礼王终究还是不甘心做一个藩王,最后发动了兵变,屠了玉京城。
“也难怪皇上将这枚玉佩送予了他人,只是不知道他到底给了谁呢?”陆修名心下琢磨了一番,但却还是没有个头绪。
“是啊,皇叔一直把这枚玉佩视为耻辱,心中也一直对当年之事耿耿于怀,想来是他觉得这枚玉佩将他骗到了淮南,为的就是让父皇即位吧。”骆温言说道。
既然这枚玉佩是与景文帝有关,那今日他所见到的公子应当也是和景文帝有关系了。
北凉人终究还是有备而来的。
就在此时陆府外传来了一阵打斗声,冷兵器摩擦的声音十分刺耳,只听得方秉槐在外面吼道:“什么人竟然擅闯镇国将军府!”
陆修名顿时心中突突乱跳,一阵不好的预感袭来,他转头看向骆温言道:“温言兄,你赶紧先去棠州。”
骆温言本还想再多问几句,只是陆修名不由分说便将他从陆府的后门赶了出去,好在他走得早,他前脚刚出陆府,后脚陆府便已经被人围了个水泄不通,包围陆府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一批暗卫,不对,如今已经不算是暗卫了。
陆修名赶到前院之时方秉槐已经和那些暗卫厮打了起来,为首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容璋。
陆修名瞥了一眼容璋,颇有些不屑:“容大人怎么现在也配进我陆府了?”
容璋此人他是了解的,为了权势不择手段,如今又不知道是巴结了什么人,现在竟然混入到了那些暗卫之中,陆修名也不得不叹服此人真是不屈不挠,不管遇到多大的“挫折”都要奋力往上爬,这还真是寻常人学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