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长叹一口气:“只是礼王曾经给修名下过毒,虽然我答应出兵之后毒已经解开,可是却有一点……”
“是何事?”
“修名这辈子,再也不能练武。”陆宁一字一句道。
不能习武,这对于武将之后来说是莫大的打击,陆宁本以为许开霁听完之后会沉默、不解甚至是愤怒和难过,可这些情绪他都没有,许开霁知道,能够活下来对他而言已经是奢侈之事,不过是不能习武罢了。
他淡淡说道:“陆伯伯,我知道了。”
陆宁抬眼看了看许开霁,他眼神坚毅,就和当年的许峰一模一样。
他指了指面前的一瓶药丸,道:“以防万一。”
许开霁没有多言,拿过那药丸一口吞下:“多谢陆伯伯救命之恩,礼王兵变一事我定然会查清,还给前朝旧臣,玉京百姓和爹爹一个真相。”
陆宁点点头:“如此,我便放心了。”
两日之后,陆宁战死沙场。
再过一日后,礼王攻下玉京,攻入皇宫之后却并未发现前朝太子的踪迹,而只有一封禅位书,将皇位拱手相让,于是礼王登基继位,自封为景文帝。
等到论功行赏之时,景文帝道陆宁破敌有功,骁勇善战,为国捐躯,追封为镇国将军,其爵位和府邸均由陆修名承袭,并且还将陆修名封为都察院都御史,掌管监察事务。
这十年来,许开霁一直扮演着陆修名的角色。
他未曾习武,并非是因为不学无术,而是因为他现在是陆修名。
他游手好闲也不过是为了让景文帝放下疑心。
但是他也未曾忘记当年之事,忘记许峰和陆宁是为何而死,他一直在调查礼王兵变背后的秘密,直到后来查到当年礼王似乎是借助了另外一股军事力量才得以攻破玉京。
可是他查了许久也没查到这另外一股军事力量到底是何物。
直到后来那些暗卫出现,血洗了裴府,他这才发现那些暗卫所用武器和当年攻入玉京之中的士兵乃是一模一样,于是他才会着手调查此事,也因此遇见了方秉槐,他心中总觉得礼王兵变和燕宁之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又不知道背后到底有什么联系。
只是当他查的越多,知道得越多,他就越发觉得,景文帝此人根本不配做皇帝。
他也一直在找寻前朝太子的下落。
他知道太子没死,因为是许峰将太子护送出城的。
说完自己的身世之后,陆修名,或者许开霁,郑重其事看着骆温言问道:“这江山,温言兄可还想要?”
骆温言无言。
“饮冰十年,难凉热血。温言兄,当政者无能,百姓为鱼肉,若是靠我一人之死可以换来江山永固,自然有修名为温言兄谋划,陶朱有待,只是越王何在?”陆修名问道。
听完他这一番话,骆温言顿时也坐不住了:“修名兄竟然有此等大志,我身为皇室中人,自愧不如!既然如此,修名兄可有了什么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