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名道:“如今北凉出使元宁国就是个绝妙的机会。”
骆温言叹气道:“陆大人倒是和师父的见解相同。”
“方老先生?”
“没错,方老先生一直都不满景文帝的所作所为,觉得我藏在棠州只不过是在逃避自己身上肩负的责任,师父一直都希望我能够重新出山,毕竟礼王名不正言不顺,就算是有那一纸禅位书,也终究是靠着反叛才登上的皇位。”骆温言道。
他逃到棠州之后,方老先生便收留了他,将他留在天外楼。
而天外楼明面上是习武之地,实则却是方老先生在为他召集幕僚。
虽然骆温言多次拒绝,可方老先生却还是执意如此,只说有了天外楼,以后若真的北凉再入侵元宁国,就算是他不肯做这个皇帝,天外楼的弟子也还是能够抵御外敌,保家卫国。
陆修名沉吟片刻之后问道:“方老先生靠着天外楼如今召集了多少幕僚?”
骆温言答道:“约莫能有一万,并且这一万人都是方老先生亲自教授的武功,自然是可以以一敌十,只是没有合适的装备和武器,若是要用这一万人去抵挡皇叔的那些暗卫,只怕是不行。”
陆修名道:“无妨,那些暗卫我觉得并非是十年前那一批。”
“哦?”
“此事还得问问宣平侯才知道了。”他道,“依我看,若这批暗卫真是当年杀入玉京那一批,一来这芙蓉湖底哪里能够容纳几十万人,二来不管这江岱是不是真正的江岱,若是这批暗卫真的存在,那就不会发生燕宁之耻这等事情。景文帝自视甚高,若真是能够与北凉一战,定然不会选择畏畏缩缩。”
“言之有理。”骆温言道。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如今先得弄明白这批暗卫到底有多少人,到底实力如何,才能够计划下一步行动,事已至此,明日我便和秉槐一同前往宣平侯府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好。”
……
宣平侯府。
夜深人静之时只见一位披着斗篷的女子偷偷潜入了思永斋,已经是三更天了,江岱此刻却没有睡,反倒是等在思永斋中。
只听见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思永斋的房门嘎吱一声被人打开,随后进来的便是那披着斗篷,手中举着灯笼的女子。
那女子取下斗篷,不是别人,正是江婉。
江岱见了江婉,问道:“妹妹,今日你叫人捎信来说今晚一叙,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
江婉此刻穿着朴素,却难掩姿色,她眼眶红肿着,似乎是刚才哭过一般,等了好久,似乎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她才开口道:“哥哥,暗卫的事情皇上已经知道了,那件事情我也知道了,你还要瞒我吗?”
江岱一愣,一时无言。
数十日前江婉曾经收到过一封密信,信中详细讲述了唐世宏和盈夏之间并非是偶然,而是江岱和礼王从中作梗,刻意谋划,礼王为了得到她,而江岱则是为了权势,两人设计了这么一出好戏陷害唐世宏,目的则是为了让她觉得唐世宏乃是一个狼心狗肺的登徒子,让她死心。
而后江岱还不满足于宣平侯的地位,还暗中谋划要造反,豢养了一大批暗卫,想要将景文帝取而代之。
江婉看完之后泪如雨下,当年原来是她误会了唐世宏,是她,她才是那个负心之人。
这些天她也托人打探过了,玉霞坊坊主被杀,并且确实也有暗卫一事,并且景文帝已经命陆修名前去查清此事了,因此她便更加对信中的所说的事情深信不疑了,如此在内心纠结了好几日之后,她才终于下定决心前来见江岱。
“哥哥,你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