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至眼神惊恐看着冯应淮道:“不行,不行,没有郡主,那就只能靠你了,应淮侄儿,你现在还有兵权在身,你去求求皇上,让他开恩,这次放过冯家,将来让冯家做什么都行……”
冯应淮只觉得冯至现在整个人都已经癫狂了,料想他说什么冯至都是不会听的,索性便直接断了冯至的念想道:“舅舅,我哪里还有什么兵权?现在剿匪军全都并入到锦衣卫中去了!”
“什么?锦衣卫?”冯至瘫坐在地上。
梁泽那可是陈清的亲信,也是因为陈清才被贬职停用的,可现在皇上却要复用梁泽,甚至还把冯家的兵权给了梁泽,那能说明什么?
只能说明皇上已经知道太傅一案是冯家在从中作梗了。
他现在两眼放空,彻底涣散了光芒。
冯博衍现在也不敢说话了,他虽然不明白冯至和冯应淮之间在说些什么,但大概也能猜到冯家现在正在危急关头,一步走错那就是杀头的罪名,他本就是胆小怕事的人,现在见了这般摸样,简直是话都说不出来,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颤颤巍巍道:“爹,那该怎么办?”
冯应淮叹了一口气,看着冯博衍和冯至道:“罢了,我这就去御前请罪!”
……
“回来了,回来了。”
陆修名还在房中打盹,远远听到了景湛的声音,一个激灵就精神抖擞了起来,他不假思索拿起早就在一旁准备好的狐裘,匆匆便出了门。
更深露重,寒风瑟瑟,月光如水洒在院子中,方秉槐则蒙着面小步往陆修名这边走来,刚见了陆修名,还没来得及说话,陆修名便把那狐裘披在了方秉槐身上道:“夜里凉。”
方秉槐也没推辞,反倒是笑着系上了狐裘的带子,道:“城中局势如何?”
陆修名一面朝房间中走,一面说道:“跟料想中差不多,皇上今日看了我的奏折和沈知闲的密信,暗中召见了冯应淮,收了他的兵权交给了锦衣卫,然后又命锦衣卫在玉京附近搜寻郡主和娘子你的下落。”
随后他推开房门,又从案桌前拿了一个手炉递给方秉槐,似乎是生怕她冻着了一般,道:“不过梁泽那边我已经打点好了,他后边会禀报皇上说找到了你的踪迹,至于郡主则搜寻未果。郡主现在如何了?那边可是有什么情况?”
方秉槐摇摇头:“好在今日景湛来得及时,不然郡主的身份就要被发现了,温言兄现在带着郡主往棠州那边去了,从此山高水阔,郡主再也不用被什么所谓家国而束缚了。”
方秉槐话音刚落,本想看看陆修名作何反应,可刚一抬头,正好对上他的双眸,清澈如水,眼神炽热,让她的脸突然就红了,下意识问了一句:“陆大人这是做什么?”
陆修名却凑得更近了一些:“娘子,今日可是我们大婚之日,你说我们该做些什么?”
方秉槐听完他这么一说,脸更红了,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心中想道陆修名这人还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刚才明明还在讨论正事,怎么一眨眼的时间就不正经了起来。
“什么做什么,今日我们可还没拜堂。”方秉槐装傻道。
陆修名扬起嘴角微微一笑:“那我们现在拜堂成亲如何?左右娘子和我都是不拘礼节的人,也没有高堂,什么时候拜堂都是一样的。”
方秉槐一时语塞,可转念一想他这么说也不无道理,成亲那些繁文缛节不过都是走个过场,若是真心相爱之人,根本也就不在乎这些礼节,最重要的不过还是两情相悦。
她刚欲要回复,这时景湛却闯了进来。
景湛一边迈着步子,一边喃喃自语道:“查到了,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