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均点点头。
方秉槐只是从前听师父说起过骆温言的身世,说他是前朝太医之子,也是礼王兵变的受害者,所以平日里师父也不常说骆温言之前的事情,也让方秉槐对此不要多问。
方秉槐知道朝中对前朝旧人讳莫如深,景文帝也十分忌惮,因此从来没有问过骆温言的身世,可今日看来骆温言似乎却并不简单。
骆温言看了一眼青容郡主道:“郡主可是猜到了我的身份?”
青容有些迟疑,可看到骆温言坚定的眼神之后,这才缓缓开口道:“若是我没有记错,这舒辞二字,正是前朝太子的小字。”
“什么?”方秉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前朝太子?
骆温言是前朝太子?
这未免也有些太过戏剧性了。
她原来只是以为骆温言和前朝的人有些牵扯,可现在没想到面前的人就是前朝的太子,景文帝一直在抓的“太子余党”的首领,传闻中那个留下了一纸禅位书不知所踪的太子。
青容也有些不敢相信,抬眼望着骆温言,似乎在等一个确定的回复。
骆温言点了点头:“没错,我易容了。”
“所以当年真的是你救了我?”青容又确认了一遍。
这时那刘哑巴开口问道:“这位莫非就是当年主上救下的小女娃?”
骆温言笑道:“嗯,没想到转眼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
方秉槐还在错愕之中没有缓过神来,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朝夕相处的师兄竟然还有这等身份,好久才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骆温言解释道:“刘将军正是当年太子府的侍卫总领,礼王兵变之时,也是刘将军提前得知了消息,率领了太子府的府卫还有五城兵马司的人拼命杀出了一条血路,这才将我护送了出来。其实我本就无心于皇权,做不做皇帝对我来说都无关紧要,我只希望元宁国能够国泰明安,因此才写下了一封禅位书,希望皇叔能够觉得自己这皇位来得是名正言顺的,不要迁怒于无关之人,可皇叔此人猜疑太重,最后还是血洗了前朝玉京城……”
“既然你无心于皇位,为何又会抓我和母后?”青容有些不解,她记得当时抓他们的将士所说的就是要用她们的性命去换景文帝退兵,可若是骆温言当时并不在乎这个皇位,又为何还要如此?
骆温言苦笑一声道:“皇权看似至高无上,但其实却处处掣肘,我本意并不想夺权,可前朝的官员们却不这么以为。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心中也知道若是皇权倾覆,最先遭殃的就是这些前朝旧臣。”
方秉槐心中了然,此言确实不假。
那些前朝的官员心中也知道若是景文帝登基之后,就算是他们不死,也一定不会得到重用,如此便会荒废了大好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