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徵君跟在景湛身后,手中托着一个精美的盒子,方秉槐颇有些好奇打开那盒子,只见里边摆着一件精美的喜服。
裴徵君和景湛见状相视一笑,纷纷调侃道:“大人可真是心急,这离十月初十还有半个月的时间,连喜服都已经做好了,看来还真是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呐,方姑娘赶紧试试吧。”
方秉槐被他们这么一说,心中不免有些喜悦,却又不好意思流露出来,于是接过那喜服便进了房。
等展开那件衣裳一看,她顿时觉得自己从没见过如此精美的设计。
这是一件彩绣龙凤对襟大红袖衫,袍内露出金线绣制的镂空祥云团纹的镶边,在袖口、领口和裙摆处都绣有珍珠点缀,用的都是上好的丝缎,透着阳光隐约还能看到光泽,腰系一条金腰带,贵气而显得身段窈窕,再配上制作精美的凤冠霞帔,俨然就是一个优雅贵气却又不失清新美丽的新娘。
衣服的裁剪也是极其合身的,方秉槐穿上只觉得十分舒服,既不会太过宽松而显得整个人没精打采,也不过太过紧身,束缚了行动,总之她活了这么多年还没有见过如此好看的衣裳,连她这般不甚在意容貌打扮的女子都不免感叹一句。
等她换好衣服之后走出房门,裴徵君也是惊叹道:“没想到方姑娘穿上婚服这么好看,简直是惊为天人!”
方秉槐本就生得明艳动人,若是好好打扮一番十足十的是一个大美人,再加上她军伍出生,整个人由内而外就散发着一种坚韧的气场,裴徵君以前只觉得方秉槐的话少性子冷,更加适合一些清淡素雅的颜色,如此才能衬托出她超然潇洒的气概,可现在见了她穿红色的衣裳,不免又觉得红色似乎更适合她。
或许是红色之中透露出的那股蓬勃生机正和方秉槐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自信相符,一时之间冬青也不知道到底是这红色衬托出了方秉槐,还是方秉槐衬托着这红衣。
景湛也道:“原以为大人看上方姑娘是因为方姑娘和他志同道合,却没想到也是见色起意。”
裴徵君又上前给她整理了一番,道:“今日可是要给姑娘和陆大人画画像,这画像可是要保存许久的,可要打扮的漂漂亮亮才行。”
方秉槐心想这画像不过时为了查盈夏一事临时起意罢了,先前也没有做过准备,稍微捯饬一下应该就可以了,如此隆重反而让她觉得有些奇怪,可等见过陆修名之后她有些后悔了——陆修名此刻也穿着婚服,整个人还特意梳洗了一番,和往日模样简直大不一样。
景湛也看出了方秉槐的惊讶,偷偷跟她说道:“我家大人今早可是天还没亮就起床梳洗打扮了,还非得把我叫起来帮他把关,方姑娘你可得评评理,我家大人如此可是让我都没睡好觉。”
方秉槐想到自己今早起来还穿着一身粗布衣裳在自己院子中练习了一会刀法,就在她练习刀法的时候陆修名却在房中捯饬打扮,怎么都觉得有些好笑,不过也不得不承认,这陆大人打扮起来,还是颇有些人模狗样的。
陆修名见了方秉槐,立刻笑着迎了上来,道:“娘子穿这婚服果然好看。”
“这婚服可是昨日连夜做的?”方秉槐问道。
陆修名颇有些神秘道:“自然不是,这连夜做的怎么可能做的如此精细,不瞒娘子,这婚服可是我娘当年替我准备的,说是以后成亲的时候用,你说巧不巧,这尺寸和身段都和娘子一模一样,看来我和娘子真真是上天注定的姻缘。”
景湛在一旁砸砸嘴说道:“大人你可别糊弄方姑娘了,这明明是你去侯府抢亲后让我找玉京城中最好的裁缝铺做的,你这明明就是早就把算盘打好了,只怕当时去侯府抢亲也是暗怀鬼胎。”
陆修名白了景湛一眼:“这个月的银子你是不想要了?”
景湛听完这番话,只好乖乖闭嘴,垂着眼睛看了看一旁的裴徵君,小声嘀咕了一句:“我家大人还真是敢做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