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想还颇有些伤感。
这幅画画得极好,看到那贵人满脸洋溢着慈祥和温暖,想必心中对这皇子也是极其喜欢的,可最后却又因为自己的过错而害死了自己的儿子,如此郁郁寡欢,最后一病不起。
她又搜索了这殿内的其他地方,不过由于这宫殿荒废的时间确实有些久远了,本就没剩下什么东西,即便是她翻找出了几本册子和书籍,上面的字迹也都已经模糊不清了。
一番搜索无果,也花了不少时间,只怕是再不回去张兴那边该起了疑心,于是她只能又沿着原路返回,在青容处换回了衣裳,这才领着青容出去做了一番戏,大抵是青容现在已经想开了,自古以来婚事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也反思自己从前的所作所为,觉得自己太过跋扈,根本没有为元宁国的子民着想,而现在她愿意接受这门亲事,也说自己从此以后不再会以绝食要挟。
那些跪在外面的宫女听了都松了一口气。
不过他们倒不是因为青容郡主这般深明大义而松气,而是为自己总算是保住了一条小命而松气,若是青容郡主再想不开,只怕是他们一直跪在这里,也不知道最后会如何。
最后方秉槐带着冬青出宫之时,张兴还不免殷勤了几句,说什么这次方姑娘可是为皇上解决了心头大患,皇上必定会重重赏赐,还说什么其实这婚事也不能怪皇上,皇上这也是为了维护前朝稳定,不然还不知道冯家人会怎么样,现在北凉本就虎视眈眈,若是元宁国再起了内讧,只怕国家又会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了。
方秉槐虽然心中有些微词,但她毕竟也跟陆修名相处了这么久,知道在这宫中有些话是不能随便乱说的,于是便随意附和了几句。
出了宫之后方秉槐便又坐上了陆府的马车回了府上。
见到陆修名的时候他正在和景湛说着什么,他见了方秉槐立刻上前问道:“娘子今日可见到了那老嬷嬷?有问出什么来吗?”
方秉槐摇头又点头道:“见是见到了,只是那老嬷嬷神志确实有些不太清醒,很多事情似乎都记不清了,说话也云里雾里的,不过她好像特别怕皇后娘娘。”
说着她便看到景湛手中拿着一副字画,有些好奇问道:“这是何物?”
景湛立刻展开那副字画道:“几日之前大人也曾经让我去打探过那盈夏姑娘的消息,这便是我从别处打听到的盈夏姑娘的画像,据说这盈夏姑娘曾经还想过入宫成为绣娘,因此画了这幅画。”
陆修名知道方秉槐定然不清楚为何入宫成为绣娘还需要这画像,于是解释道:“按照宫中的规矩,凡事想要入宫成为绣娘的女子都必须要去京城中指定的画坊画一张画像,一来嘛,这皇宫中的人自然模样是要周正的,二来也是为了避免有人冒名顶替。”
方秉槐点点头,然后看向那画像,越看越觉得有些不对劲。
好久她才突然有些惊讶说道:“这画像不对!”
“怎么了?”陆修名和景湛都齐刷刷问道。
此刻方秉槐将这幅画像和今日在宫中见到的那贵人的画像重叠了起来,惊呼道:“盈夏姑娘和那贵人约莫有七分相似,尤其是这双眼睛,还有这嘴唇,几乎是一模一样!”
她还记得那画中女子眼神慈爱而有温婉,而这画像上的盈夏姑娘也是如此,一双含情脉脉的丹凤眼,就和那贵人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陆修名听完方秉槐这话也不免皱起了眉头:“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