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岱与陈清两人的关系并不好,此刻见了他说话也并不客气:“什么风把陈太傅给吹来了?”
陈清有事想要求江岱,自然是要放低身段,此刻丝毫也不介意江岱这般态度,反而还和气说道:“侯爷怎么今日独自一人在此处赏菊?看着倒是有些孤独。我可听说棠州那边到了这个季节都是大雪纷飞,想来我也是孤陋寡闻,竟然还没见过下雪。”
“你这是什么意思?”江岱明显听出了陈清的言外之意。
他故意提起棠州,不就是想说江子书的事情吗?
“侯爷是聪明人,想必也知道这前往棠州的教匪军的统领是冯应淮冯将军,冯将军是吏部尚书冯大人的侄子,这吏部尚书嘛……”陈清故意没有说出剩下的那几个字,不过江岱知道他这是想说吏部尚书是他的人。
“那又如何,难不成区区一个冯应淮还敢加害堂堂兵部尚书不成!”
上次被陈清要挟过一次,江岱这回态度大为转变,根本就不吃他那一套,说着就要离开此地,可却听到陈清在背后幽幽说了一句:“如果我说,棠州的匪患本就不存在呢?”
听完他这句话,江岱瞬时愣住了。
棠州的匪患本就不存在?
冯应淮、冯至、陈清……
如此一联想,他有些不可置信地转过身看向陈清:“是你!那些山匪是你派过去的!”
陈清见他这般反应,颇有些满意地点了点头。
随后他又说:“这兵部尚书死在军队里确实有些蹊跷,可若是为国殉身,那可是一段佳话,说不定能够名垂青史……”
他这番话地意思,就是江子书现在在他手中,他想要杀死江子书就如同是杀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
江岱呼了一口气,冷然问道:“你想要什么?”
“上次侯爷替我办的事情,做得可是极好……”他一字一句说道,“这次不如侯爷再帮我抢一件东西。”
“什么?”
“不日淮南道上锦衣卫将会护送一份奏折进京,我要你帮我抢了那奏折,还有,梁泽也必须死。”陈清狠厉说道。
是了,他现在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没有退路了。
成王败寇,在此一举。
江岱有些不敢置信,陈清胆子也太大了,故意制造棠州的匪患也就罢了,竟然还想杀锦衣卫指挥使?
他没有说话,于是陈清又问:“侯爷莫不是不想要小侯爷的命了?”
陈清知道江岱此人也并不简单,上次他找江岱帮他护送段执的那批脏银,本来是没有抱多大希望的,结果没想到江岱的人却真的将那些银子平安无事送到了目的地,并且他还听说这陆府的侍卫总领景湛还被江岱的人打成了重伤。
他知道江岱从前也是江湖人士,颇认识些奇人异士,可他没想到江岱的能力竟然如此之大,所以这一次东窗事发,他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江岱。
昨日他收到密信,说是棠州那边两边交战之时将江子书掳走捆了起来,好在江子书现在在他手上,他还有筹码。
不然他就真的无路可走了。
江岱见他这般逼迫,叹了口气,只恨江子书不争气,怎么偏就要往棠州那种地方跑,最后还是无奈答应了陈清。
陈清颇有些得意冲江岱行礼道:“那就多谢侯爷了,我等着侯爷的好消息。”
随后便拂袖离去。
此时他不知道的是,有一封密信正从棠州快马加鞭送往墨涟居。
那信上写的,就是江子书被日月帮的人给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