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秉槐还来不及闪躲陆修名刚才那番动作,此时衣带半落,她闻声看了过去,这人竟然是梁泽。
锦衣卫的人已经将整个房间团团包围了,她连忙整理了衣衫,红着脸看向陆修名,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只听陆修名一脸不悦道:“梁大人怎么每次都如此扫兴,没见着我跟娘子二人正在亲热吗?”
“娘子?”梁泽玩味般看向两人,道:“只希望明日过后,陆大人还愿意要着娘子。”
“这是何意?”陆修名问道。
梁泽冷冷道:“来人,把此人给我抓起来!”
他刀尖指了指方秉槐,身后的锦衣卫便一拥而上押住了方秉槐,她正欲挣脱,却看到了陆修名的眼色,这才作罢。
陆修名语气也从刚才那般不以为意变得凌厉了起来:“梁大人怎么深夜擅创陆府,还要抓我家娘子,今日要是不给个说法,那也别怪陆某不客气了。”
“说法?陆大人想要什么说法大可去问皇帝要。不过说不定过几日,陆大人也要来咱们锦衣卫做客了。”梁泽不屑地看了陆修名一眼,淡淡说道,随后又指挥那些锦衣卫给方秉槐戴上了锁铐,“押回锦衣卫!陆大人,咱们有空再叙。”
说完便领着那些锦衣卫退出了房间。
陆修名听梁泽这话的意思,难不成是皇上要抓方秉槐?
他心想不好,莫不是段执那边已经行动了?
此刻也不容他多想,锦衣卫的牢狱可不比大理寺,寻常人进去了只怕是半条命就没了,他匆匆换了衣服,让景湛备马进宫去了。
……
此刻刚从宫中出来的段执正在陈清府上饮茶。
两人交谈甚欢,只听陈清笑吟吟道:“如此一来,这沈阁老可是孤立无援咯。”
段执点头附和道:“方才我看皇上那表情,阴晴不定,甚是恼怒,若是陆修名再上前求情,只怕是皇帝会更加疑心了。”
陈清又大笑了几声,心情十分畅快,道:“段大人这件事办得好啊。”
段执趁机又拍了几句马屁,然后行了个礼道:“那批银子现下我又差人送出城了,户部那边还望陈大人能够大点一二。”
“嗯。”陈清拿起茶盏,抿了一口后说道。
“不过若只是隐瞒罪名身份,只怕还不能够彻底扳倒都察院呀。若是不斩草除根,在下担心日后他会卷土重来。”段执又提醒道。
这句话看似站在陈清的立场,实则是想借陈清彻底除掉陆修名和方秉槐两人。
毕竟这两人都查到日月帮和凤栖楼头上了,他是万万不能放过的,否则往后在牢狱里的,可就是自己了。
现在虽说他是在为陈清办事,不过两人也只是交易关系,貌合神离罢了。
半个月前,他收到一封太初阁的密信,信中说宋家军旧人回京,奉劝他小心当年之事暴露。
他虽然不知消息真假,可总归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遂派人在暗中调查,没想到果然兵部就出事了。
后来他派聂影去宫中查探,心中已经隐隐猜到了那方秉槐就是当年宋毅的女儿,却不想太傅也知道这件事情,昨日连夜给他传信,让他上奏皇帝,说她戴罪之身回京,暗中查探宋家军一事,还瞒天过海,和都察院都御史订亲,搅弄朝堂,无视法规。
“无妨,这件事情我自有主张。”陈清眼底掠过一丝狠厉,道,“段大人可别忘了,锦衣卫是我的人。”
陆修名这人,看似无为,实则城府极深,他本想着兵部一事若能将陆修名为他所用,倒也不错,可惜他选错了人,站错了队,那他也不能留如此一个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