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如何打算?”陆修名见景湛和裴徵君走了,开门见山问道。
“我还想去日月帮查查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方秉槐答道,那日宫中的刺客是聂影,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聂影会和她有什么关系,但现在的线索也只有这一条了,太初阁那边还没消息,陆修名这头也才刚刚开始有了些眉目。
陆修名点头:“如果真是聂影,刺杀一事多半和工部尚书也脱不了干系。”
“何出此言?”方秉槐问。
陆修名分析道:“朝中官员,尤其是文官,都是读书人,入仕之前大多都是在寒窗苦读,哪里有什么机会接触这些江湖帮派?连我这般武将出生的人都不知道日月帮,段执又是怎么想到让日月帮的人替他转运脏银?”
说来也是,日月帮接的大多都是江湖中的生意,甚少涉及朝堂之争,一来时因为朝堂之事波诡云谲,二来也确实是朝堂中人都不甚了解这日月帮。
难不成日月帮和段执是一伙的?
但她看聂渊珩的反应,似乎对这件事情并不知情,心中也暗自觉得聂影不是如此是非不分之人。
“今晚我去好好查查。”方秉槐道。
陆修名又说:“还有青容郡主那边,既然要讨好沈知闲,该做的样子还是得做足的,如此,就麻烦娘子了。”
陆修名装模作样行了个礼。
方秉槐白了他一眼,也跟着他回了个礼道:“应该的。”
随后两人相视一笑。
……
墨涟居内一如既往,人声鼎沸,生意极佳。
陈清戴着黄金面具坐在雅间之中,刚听完探子来报的消息,这时闭上了眼,强压下了心中的愤怒之气,握拳的手背上却经脉凸爆。
他怒意攻心,胸肺欲炸,咬牙切齿说道:“陆修名,好啊,联合着沈知闲来对付我,那也不要怪我无情了。”
半晌,他又问道:“段执那边怎么样了。”
探子回禀道:“段大人前几日本来是要把那批脏银运出城的,但没想到护镖的人悔了镖,又把……又把那些银子给送回来了。”
他用手拖住了额头,一副恼人的模样,也没有说话,看着应该是觉得这件事情有些棘手,良久,又问:“前几日青容郡主遇刺一事,可有查到什么端倪?”
“未曾,据说那些内卫连刺客的影子都没见着,更别说查了。”
“真是宫里养的一群废物。”陈清破口骂道,又说:“没多久就到年中了,到时候内阁议事时会核验六部开销,你赶紧通知段执,让他无论如何,也要赶在这之前把那些银子运出去,否则皇帝查下来,他小命就不保了!贪的时候怎么不见他畏畏缩缩,现在出事了,就知道来找我了。没用的东西。”
陈清又骂道。
今日得到消息之前他也不知道这段执从哪里贪来了这么多钱。段执也是个胆小怕事的人,眼见着这批脏银处理不了了,就巴巴地跑来求陈清给他想法子了,也不知道段执还在背后瞒着他做了多少事。
“实在不行,让梁泽给他送出去。”陈清想了想,这是最后的法子了,虽说有些风险,但锦衣卫毕竟是皇帝的近卫,一般官兵守卫见了还是要敬畏几分的。
“还有户部那边,帐可要做好看了,另外从我府里拨些银子珠宝给寅都那边送过去,想来也是我错怪他了。”陈清又嘱咐道,然后阴翳一笑,“待这次风波过了,也该让陆修名吃吃苦头了。”
“是。”那探子答了话,陈清挥了挥手,他心领神会出了门去。
探子走后,陈清的心情也稍微平复了些,他又细细想了一番当前的局势,虽然这国库空虚一事确实让沈知闲抓了把柄,不过沈知闲以为有了陆修名就能万事大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