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秉槐听完这一句话,心中大概也猜到了是什么事。
镇国将军府出什么事能和她有关系?无非就是裴徵君假扮她的身份被发现了。
既然陆修名都让景湛来通知她了,这件事情应该比较严重了。
于是她对红眠碧沉说道:“既然我已经安全将红眠姑娘送到了凤栖楼,那我也不便久留,还有一些私事要处理。”
红眠款款行了个礼:“还未曾谢过这位大哥的救命之恩,虽然红眠只是一介戏子,但如若以后有能够帮得上忙的地方,还请大哥不要客气。”
方秉槐回礼之后,又看向碧沉道:“还请碧沉姑娘帮我二人把这出戏演完。”
碧沉点头,景湛也心领神会,眨眼间又变成了一个酒鬼模样,踹门而出,大喊道:“什么凤栖楼头牌,亏得我今日特意过来捧场,也不过如此!嬷嬷!嬷嬷呢!”
眼见着景湛跌跌撞撞下了楼,碧沉也追了出去道:“少爷,可是碧沉哪里做得让你不满意了?”
如此一出闹剧,引得楼内的人都纷纷前来围观。
方秉槐趁此机会打开碧沉房内的窗户,观察了一下窗外的环境,又和红眠道别之后,选了个好落脚的地方翻窗而出,凭着记忆沿着刚才来时的路从墙垣处翻了出去,径直赶回陆府。
这边景湛还在凤栖楼内闹事,楼主手中的银子还没捂热,就听见那金主在喊她,忙赶着又迎了上来。
“哎哟我的老天爷,这可是怎么回事?碧沉,不是让你好好伺候吗!”她责怪碧沉道。
景湛根本不听她说话,一把抢过刚才她挂在腰上的银子,道:“把钱还来吧你!”
眼见着银子被抢走了,楼主也急了,现在也顾不上什么形象,破口大骂道:“合着你小子就是来闹事的吧!闹事敢闹到你老娘头上,真是不想混了!来人,快把他给我抓住!点了我凤栖楼的姑娘还想不给钱,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说着,就有还几个侍卫从楼内冲了出来,把碧沉都吓了一跳。
她竟然还不知道,凤栖楼中藏了这么多侍卫!
景湛当然是不怕,仍还是装作一副喝醉了酒的样自,摇摇晃晃不经意间却躲开了那些侍卫的好几次攻击,眼见他就要逃出去了,楼主又怒吼道:“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连个喝醉的人都抓不住!”
她正想自己冲上去,这会景湛已经跑远了,一头扎进了大街上的人流之中,没了踪影。
“好啊,好啊!这都是什么事!”楼主又骂道,只觉得自己今日亏大了。
随后就把气撒到了碧沉身上,道:“你个没用的东西,要是你妹妹在,哪能让客人不满意!还不滚回去好好梳洗一番,准备今晚伺候段大人!那才是真真的大人,你可得给我小心点!”
碧沉听了也不敢还嘴,只能忍着委屈上了楼。
......
这边镇国将军府上,陆修名正在内殿来回踱步,裴徵君这会穿着方秉槐的衣裳在殿中,也是坐立不安。
“陆大人,方姑娘能及时赶回来吗?”她焦急问道。
她只觉得她的性格和方秉槐千差万别,再加上脸上这道疤,前两日在府中假扮一番也就算了,如今要见人,她可是不敢,更何况,听陆修名说这还是内阁首辅,当今宰相,她只怕是更会露馅。
好在方秉槐昨日写了信回来,说是已经在回玉京的路上了,还说了在护镖途中遇到的荒唐事,景湛这才能知道她的位置,过去找她回来。
可景湛已经去了两个时辰了,现在没见到方秉槐也就算了,连景湛也没了消息。
陆修名心里也没底,他昨日收到信时就隐隐觉得不对劲,方秉槐说要送红眠姑娘回凤栖楼,可她又说凤栖楼中有工部的人,莫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