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着腿不舒服吗?”萧素缓缓睁眼,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轻声道:“那就过来枕这里,应该舒服些。”
凌音呆呆地看着他,若不是他那认真的眼神,她都要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么看我做什么?”他随手拨了拨她额前刘海,轻声轻气道:“可是还没清醒?”
萧容尘突然变得这么温柔,让凌音无所适从,她想起了刚认识他那会儿,他还只是道士萧容尘,对她也是这般温柔,无时无刻不存在的温柔。
可自无极宫那件事之后,他们再见,虽也是熟识的那种交谈,但他总是淡淡的,她甚至能感觉到他在刻意回避她。
现在他又用这种该死的温柔把戏,是又想好了怎么坑她么?
凌音狐疑地盯着他,想从他的眼里看出他内心最深处的想法。
半晌,他一举一动坦然自若,倒衬得她像个图谋不轨的小人了。
她坐了起来:“你又准备搞什么鬼?”
萧素眨了眨眼,一脸无辜:“我能搞什么鬼,只是想了很多事情,觉得应该对你好点儿。”
她指着自己的脸;“你看我像那么容易被骗的样子吗?”
不想萧素微微勾唇,轻轻将她的手握住:“你向来聪明,而这回我也当真没有骗你。”
她不自然地将手抽出,他总是这样,在若有若无中让人不自在,而他自己却又像个没事人一样。
她哼笑道:“温柔刀,刀刀要人命,你的本事我已经亲身体会过了,萧容尘,你休想再用这种法子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他略有神伤地叹了口气:“你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吗,这不像你的作风。”
凌音站起身,边理衣衫边道:“你少用激将法激我,我不怕井绳,我只是不相信你。”
“嘶。”他忽然面露痛苦,蜷着身子倒向一旁。
凌音一愣:“你少在我面前演戏,快给我起来。”
见他依旧蜷在地上,她轻轻踢了他一脚,他却只一动不动地抱着自己。
她蹲在他跟前,狐疑地推了推他:“你要再装蒜,我就走了,再也不管你了。”
“喂,萧容尘!”
“冷……”他冷不丁呢喃了一声。
“冷?”凌音随手抓起他的手,又急忙摸了摸他的脸,他又像昨夜那样开始浑身泛冷。
她皱眉看着他:“用了我的血怎么还不见好呢?”
她就不信了,她拆开手上的包扎,一个用力便将伤口撑破。
“嘶……”掌心传来的疼痛让她忍不住龇牙咧嘴,她将萧素的脑袋放到自己腿上,捏住他的嘴,像昨天那样又一次喂给他自己那新鲜出炉的血。
她无奈地自言自语:“你要再不好转,我可就亏大发了。”
她正思索着去哪找个可靠的大夫来给他瞧瞧,便听外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她立即警觉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