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音顺着萧素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戴帽子的精瘦小老头儿同对面的人有说有笑。

“就是那个看起来挺精神的小老头儿？”

他嗯了一声，径自走进茶馆。

凌音跟着走了进去，在遥天长老斜后方的位置落座。

方才在楼下没看见，如今上来，她才看清遥天对面坐着的人，竟是那日和李知砚在一起时，借给她手帕的清冷又漂亮的女子。

看着她眼睛直直盯着遥天对面的遥霜，萧素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喂，关注点错了。”

“真是个好看的人。”

看着她，凌音想到了月无双，他们两人都是长相美艳的类型，气质却都带着与生俱来的清冷。

萧素索性捏住了她的脸：“你有听我说话吗？”

凌音拍开他的手，嫌弃道：“关注点怎么错了，我们出来就是寻乐子的，看美人也是乐子啊，我不信你不喜欢看。”

他看了眼遥霜，意味声长地笑了笑；“可惜，还真就有人不喜欢看了。”

凌音的目光又移向遥天，小声道：“你不是说要让我看小老头儿哭吗，快去摘他帽子。”

萧素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瞧好了。”

他手指在茶盏点了些水，不待她看清，骨节分明的手挽了一个花，指尖水滴如箭一般飞向遥天那方。

“哎呦！”一声，遥天的帽子飞出了窗外。

果不其然，那小老头儿头顶一片荒芜，但四周头发又十分茂盛，他捂着脑袋嘴里不断地喊着“帽子，帽子！”，看起来甚是滑稽。

待他对面的女子起身，下楼为他拾帽子，他用宽大的衣袖遮着脑袋，安安静静坐在一旁，并没有萧素所说的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他怎么还不开始哭？”凌音奇怪地问道。

萧素的目光落在遥霜离开的背影上，随意答道：“不急，很快就开始了。”

说罢，他扬声道：“遥天老头儿，这丫头笑话你头顶没头发呢。”

凌音一惊：“你瞎说什么！”

闻声，遥天朝他们看来，目光落在凌音身上，先是双眼一瞪，随即蹭地起身，迈着大步气势汹汹朝她走来。

凌音尴尬地挠了挠头：“那个，大伯你听我狡辩，啊不是……你听我解释。”

不想他一甩衣袖，也不顾头顶上的荒凉被人看见了，一屁股坐她身旁，劈头盖脸地开始教育她。

“年轻人，你笑话老夫这种行为是十分不对的。且不说礼貌不礼貌，只说以貌取人这一点，就不能行！老夫告诉你，想当年，我年轻的时候……”

凌音想开口认错，好让他不要再说了，可他面上眉飞色舞，话语如同大江奔流般滔滔不绝，一点也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哎呀！”她一拍桌子站起了身，“您听我说一句。”

遥天终于关上了话匣：“好！老夫就听你这丫头要怎么狡辩。”

“不是我笑话您，是……”凌音指向萧素的手顿住，她看着空无一人的对面，这家伙，又坑了她！

遥天向四处望了望，哼声道：“是谁，还不就是你。”

“坐下！”他手指在她肩上轻轻一点，她身子一麻，不受控制地坐回椅子上，再也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