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疤了啊。”他盯着她胸前那条长长的疤痕,半晌没有移开目光。
凌音一声嗤笑,用力推开他,将衣服拉好:“别装了,你就是鳄鱼的眼泪!”
他随着她的力道离她远了些:“凌音……”
她抬眸看向他,他同她一样,穿着一身白色寝衣,衣服松松垮垮套在身上,平日一丝不苟的头发半束着,有些凌乱,看起来带了些慵懒和滑稽。
“做什么?”
他盯着她半晌,才开口道:“没什么,我去地上睡。”
凌音将床铺整理平整,拉起被子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也不管他在做什么,安安静静闭上了眼睛。
被子里一股淡淡的清香,这气味她很熟悉,是萧素身上常有的味道,真是讨厌极了!
她翻了个身,尽力忽略充斥鼻尖的味道,强迫自己入睡。
此时的萧素躺在地上,却如何也睡不着了。
他身体里像是有一股火,方才还能忽视,突然间安静下来,他的注意力全被身体的不适束缚住,更糟糕的是这种感觉如何也消不下去。
怎么能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呢,他不该这样。
他向凌音的方向看了一眼,无声地叹了口气,她倒是睡得安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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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凌音迷迷糊糊闻到一股香味,她缓缓睁眼,见萧素正坐在桌前慢条斯理吃着东西。
见她醒来,冲她笑了笑:“快起来用早膳吧,一会儿出去一趟。”
她坐起身,揉了揉眼:“做什么?”
“凑凑热闹,找找乐子,你不去我可就自己去了。”
她狐疑地看着他:“你又要坑哪个倒霉蛋了?”
他一脸无害道:“追月门长老遥天是个秃顶,常年戴一顶帽子,要是有谁敢把他的帽子摘下来,他就会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个不停。”
“所以你要去摘人家帽子?”
他笑而不语。
“去!”虽说萧素这人可恨,但不得不说,这种热闹,她也喜欢看。
二人收拾好,扮作季平生和顾烟雨的装扮便出了门。
路过隔壁房间时,房门是打开的,颜公子的尸体已经不见,出了条人命,就这么没有一丝动静,实在有些不寻常。
萧素低声解释:“早晨起来我把他扔大街上了,江湖人恩怨难了,总会有人被仇家杀死。”
是啊,江湖死人是常事,没人会过多在意,就连官府也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凌音感慨道:“他死了也好,省得再祸害别人。”
走出客栈,一路上凌音时不时扭头看向萧素,他疑惑道:“怎么了?”
“你这样带着面具,就不会引起别人怀疑了吗?”
萧素看了她一眼,在她头上一敲:“你可知道我为何偏要借季平生的请帖?”
“你那明明是抢!”
他嘶了一声:“别打岔,因为季平生素来戴一张面具,没人知他的真容。”
凌音了然,又问道:“那他为何要戴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