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她的是一阵沉默。

凌音侧头看向李知砚，一个短短三句话的故事，像个大锤，在她头上落下重重一击。

凌音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此中细节我也不太清楚，这些事还是我问了许久才从他嘴里勉勉强强套出来的。”

“本来呢，这是他不可触碰的伤口，我并不想说与你，可我也不想让你一直蒙在鼓里，白白浪费时间，去追求一个压根儿不会有结果的人。”

“所以你就和他一起做戏想骗过我。”李知砚垂着头，声音小小的。

“嗯。”凌音语气里带上了些哀伤，“我表弟啊，别看他平日那么活泼肆意的一个人，他要是心里藏事，谁也别想知道。同样道理，他要是心里有人，一辈子也不会再容得下别人，更别说那姑娘为他死在了他们最相爱的那年。”

“这些话也是我背着他说与你的，你心里清楚，当着他的面就当做不知道。”

李知砚不断地摇头，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在地：“凌姑娘，可我不想放弃，我是真的很喜欢他。”

“你喜欢他什么？”

李知砚想了想，不好意思地说道：“长得好看。”

凌音：“……”

“李姑娘，我这么和你说吧，自从那姑娘去世，我表弟整个人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但其实他完全变了个人，心肠变得特别冷，除了亲人，对旁人不会有一丝关心在乎，说得直白点，他是个非常冷血的人，你还要喜欢这样的他吗？”

李知砚坚定地点了点头：“一切尝试过才知道结果，我想成为他心中特别的人。”

行吧，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凌音挠了挠额头，也不准备再劝她，反正等会儿她就能见识到好看皮囊下的险恶了。

她轻轻拍了拍李知砚的手，装作不经意停了下来，正好停在钟离寂下榻的宅子。

“哎呀，竟然到了这里，可真巧。”她笑道：“你今天心情不好，我去叫上赵小姐，咱们一起热闹些，也让你多些开心，好吗？”

李知砚点了点头。

待赵如月出来，见她二人站在门口，李知砚还两眼通红，便以为凌音让她作陪哄哄人，便也没多想。

凌音笑呵呵地迎上去：“赵小姐，李姑娘被我惹得不开心，今天让她笑的任务可就交给你了。”

果不其然，赵如月心下暗忖，凌音这厮从来嘴巴笨脑子木，还知道来找她帮忙，也算她有眼光。

她面上笑着回应：“李姑娘，我和凌妹妹多年好友，她就是个直性子，说话没遮没掩，但不会有坏心思，你莫要多想。”

李知砚被说得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地看向凌音，糊里糊涂地点了点头。

几人来到茶楼，从入座开始，赵如月不停地给李知砚讲着笑话，逗得她不断地笑。

凌音在一旁惬意地喝着茶，赵如月的嘴也确实巧得很，这也省得她开口多说话了。

“赵姑娘，你说若是我喜欢一个人，但那人却有一个再也不能相见的心上人，我该如何自处？”

凌音挑眉，这事问赵如月，有趣。

只听赵如月道：“没有谁是不可替代的，你只要多在他眼前露面，多展现自己的优点，对他示示好再加上些关心，总会有效果的，更何况他那心上人还不能相见，这是你的大优势。”

她在钟离寂面前确实是这么做的，倒也算真诚。

说着，她叹了口气：“我呀，就是遇到了王爷，我们两情相悦，才不用我做这些费心的事，不然我可要把这些理论全都尝试一遍才好。”

“噗！”凌音没忍住了一口茶水喷了出去，恰巧吐了来人一身。

那人停下脚步，伸手递给她一张干净的素色帕子。

“姑娘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