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音对此深信不疑，所谓月黑风高夜，妖魔乱舞时，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两声敲门之后，门被从里面打开，却不见里面的人。

凌音迈步就往前走，钟离枫拦在她身前，先行一步走了进去。

二人刚进到院中，一个黑影从门后窜了出来，猛地抱住凌音，低吼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随后，抱着凌音猛地晃了起来：“你为什么杀我儿子，为什么！”

凌音吓了一跳，趁着钟离枫来拉那黑影，她大着胆子看清了抱着她的人，是一个蓬头垢面的中年女子。

她急忙止住钟离枫的动作：“殿下，她只是抱着我并没有攻击我的意图，让我来试着劝劝她。”

钟离枫停了动作：“看样子此人神志不清，你且小心些。”

“好。”

她轻轻拍了拍女子的背：“大娘，我们不是坏人，是来看看你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女子渐渐平静下来，乱糟糟的头发下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她。

“你就是这家的主人，成大娘？”

“成大娘？”女子重复了一篇，脸上带着疑惑，“成大娘是谁？”

随即，她松开了凌音，人也变得正常了许多，咯咯地笑了起来：“我就是成大娘，姑娘找我何事？”

钟离枫与凌音对视一眼，不着痕迹将她拉到身边，冲成大娘行了一礼：“在下和家妹初到此地，便想着在邻里间拜访一下，日后少不了麻烦大家的地方。”

成大娘一拍脑门儿，径自地往屋里走：“大壮，来客人了，快去山上砍点柴，咱们今天做点好吃的。”

他们跟着成大娘进了屋，房间内空空如也，哪里有其他人。

凌音低声道；“大壮就是她死去的儿子。”

“大壮这孩子，不定又跑哪玩儿去了。”成大娘端了两个碗递给他们：“二位先喝点水吧。”

凌音拿着碗表情复杂，这里面那是什么水，就是一些泥巴拌着干草。

她往钟离枫跟前挪了挪，小声道：“当时那群大婶也没说这是个疯的啊。”

钟离枫笑了笑，十分自然地道了声谢，拿过她的碗，放在了一旁：“这是全城的人都知道的事。”

随即，他嘴角勾了勾：“眼见耳听皆未必为实，你再留心些。”

凌音不懂他什么意思，脑袋转了个圈儿，才意识到，难道……钟离枫的意思是成大娘不是真的疯了！

钟离枫向窗外看了眼天色：“大娘，这时间也不早了，大壮什么时候回来，不知道我们今日是否还有机会认识认识？”

成大娘拿着一张帕子，就着黯淡的烛火绣了起来：“也快回来了，你们要是不着急，就在这儿等上一等，也和我这个孤独的老婆子说说话。”

“啊啊啊啊，鬼啊！”平静的氛围被凌音打破，她忽然大叫了起来，指着成大娘背后，面露惊恐：“殿下殿下，那有个伸着舌头的吊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