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急匆匆的跑进太尉府,因为太过着急,所以没有来得及看清前路,和伸着懒腰从房间里出来的郑忠之撞了个满怀。
咚——
郑忠之被他这忽如其来的力量撞倒在地,手中的紫檀小茶壶也因此碎了一地。
那可是他好不容易得来的紫檀小茶壶,还没有用上几天,就这么碎了一地,郑忠之的心里简直在滴血。
“李信,一大早上的,慌慌忙忙的干什么?你大人我还没死呢!急着给谁奔丧去?”
郑忠之骂骂咧咧的爬起来,一旁的人却是眉头紧锁,不顾郑忠之的呵斥,急忙道:“出大事了!大人!昨日司徒庭兰裴子骞将洛阳城闹了天翻地覆,我原以为洛阳城内是有了什么新的杀人大案,却万万没想到,他们要查的是大人您的杀人案!”
郑忠之眉头也跟着紧锁,缓缓道:“我什么杀人案?”
“就是从咱家后院里头挖出来的那十几具尸体,据我得到的消息,那些尸体的家属全部都被找到了,如今正朝咱们这边赶过来呢。”
李信语气焦急的仿佛下一秒郑忠之就死到临头了,郑忠之听罢却是哈哈大笑,拢拢衣袖道:“李信,我问你,那些尸体何在?”
“我派信得过的兄弟去烧了。”
说到这里,李信又补了一句:“事后我也去焚烧尸体之处看过了,的确是烧了个干干净净,连白骨都给砸了个稀巴烂,什么痕迹都没有了。”
郑忠之脸上的笑意不免更甚:“所以啊,就算他们把所有人的家属都找到了,又有什么用,如今已是死无对证,他们拿得出半点证据吗?他们凭什么说,人是死在我太尉府的,又凭什么说,人是我郑忠之杀的?”
李信闻言觉得郑忠之说的倒也有道理,只是心里到底还是有些不安,担忧道:“可他们毕竟闹出了这么大的阵仗,如果说没有一点依据,没有一点可能,又怎么会急匆匆的跑到太尉府来呢?”
他这话倒是说到郑忠之心里去了,郑忠之微微眯眼,冷哼一声,甩袖道:“哼,不过就是一群刁民罢了,我堂堂太尉难道还没有随便处置几个刁民的权利吗?你速速去将府内人手都调过来,等我一声令下,便将那群滋事的刁民通通抓起来!”
“是!”
李信得令跑出去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司徒庭兰和裴子骞便带着几十个人围堵在了太尉府大门口。
其中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便高举着众人的血书跪在地上。
“天道不公,天理难寻,吾等为惨死的亲人而来,血问太尉郑忠之,求证清白,求证律法!”
几人的高声大喊,吸引来路边不少百姓的围观,一时之间,议论声沸沸扬扬从四面八方传来。
“这是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多人围在这里?”
“你来的迟不知道,我一开始就在这了,听说是这太尉大人荒**无度,害死了十七位妙龄少女,如今这些少女的家属们都来讨要一个说法。”
“太尉大人?郑忠之?可我不是听说他是一个大大的好人吗?怎会做出这等事情,该不会是被诬陷的吧?”
“你看见那个白头发的老人了吗?他就是金铺的老凤师傅,他的孙女我是见过的,可水灵可漂亮了,他的孙女失踪好一段时间了,自从他的孙女失踪之后,他就没有什么心思做买卖了,谁来买镯子他也不理睬,现在才知道,原来他的孙女也是死在了这太尉府之中!”
“天啊,这未免也太过可怜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不说,死法竟然还是这段惨烈,这太尉简直不是人,畜生不如啊!”
郑忠之这会在太尉府之中已是来回踱步半个多时辰,他不知为何李信迟迟不回,若是继续任由这些刁民作祟,可就真的难以收场了。
他终于是忍不住,对着外头高喊:“来人!”
“在!大人有何吩咐?”
“速速去北镇抚司将王衡出请来!”
“是!”
王衡出接到消息之后,心中不免激动,他好不容易盼来这么一天,打定主意绝不能错失这么好的机会,一定要和司徒庭兰、裴子骞来个完美的里应外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