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之际,她看到谢庭玉同样裹着包裹出门,不由得下意识拍大腿,完了,两人想到一处去了。
可这个家里,是绝不允许两个人同时都住到外头去的,不然家中未免太过冷清,小娘娘心里一定会难过。
想到这里,司徒庭兰抱起包裹,拔脚就往外冲,谢庭玉咬着牙紧紧追来,几次伸手试图抓住司徒庭兰,却还是被司徒庭兰狡猾的溜走了。
彭——
司徒庭兰临出门前,还踢碎了一个花瓶,叶娇娇诧异中带着责怪的声音登时从身后传来。
“臭毛毛,是不是你又把花瓶打碎了,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怎么就是不听?”
谢庭玉分明已经看见了叶娇娇的身影,只得垂头叹气,他跑不掉的,原来当初诬陷狗子打碎花瓶给自己背锅,都是要还的。
“呀,怎么是你,庭玉,你都多大了,怎么还是这么毛手毛脚,简直和毛毛一个样。”叶娇娇一边嘀咕着,一边用眼睛在他身上打量,惊诧追问,“你挎个包做什么,要去哪?”
“没什么。”谢庭玉不像司徒庭兰那样会说话,更不敢在叶娇娇面前扯谎,只得努力将包裹藏在身后。
叶娇娇不依不饶,上前夺过他藏在身后的包裹,打开一看见是几件换洗的衣服,脸色不由得一变:“好啊,你现在翅膀硬了,居然还打算离家出走了?”
“不是离家出走,是刑部,刑部有急事要我去办,我得在刑部住上几日,不是什么离家出走。”
谢庭玉见叶娇娇的余光在鸡毛掸子上一扫而过,忙不迭摆手解释,一颗心吓得差点从喉咙里跳出来。
叶娇娇闻言这才收回目光,暂时放过了谢庭玉,她将谢庭玉的包裹紧紧抱在怀里,没好气道:“饭快好了,去叫你妹妹来吃饭。”
谢庭玉有些头疼地挠挠头,为难着开口道:“庭兰她、她收拾了东西,要去刑部小住几日……”
话音未落,叶娇娇猛地转过身来,一道严厉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语气凄凄切切道:“竟是给你妹妹安排些辛苦的差事,也不知道疼疼你妹妹,一个两个的,竟是半点不念家中的温情,都要往外跑,真叫人伤心。”
“娘,我和庭兰又不是小孩了,我们是刑部的人啊,我们是在为洛阳的百姓主持公道,洗明清白啊!”
谢庭玉小声地辩解了一句,叶娇娇的表情登时就难过起来,她扶着额头,默默往前走:“是我多管闲事了,你们都大了,不听我的话了,也不爱我了,你们的眼里只有刑部,只要洛阳百姓,根本没有我,我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叶娇娇伤心极了,谢庭玉哪里还敢反驳她,忙追上去左右一番安慰,好不容易才将人哄好了,更不敢提离家小住刑部的事了。
而搬到刑部去的司徒庭兰,没有半点停歇,将一天之中除去睡觉,所有的时间都投入在办公之中,忙的一双眼圈如乌木珠一般,黑的发亮。
这几日洛阳简直太过平静,别说大事了,就连芝麻小事都没发生几件,司徒庭兰伸伸懒腰,忍不住开口吐槽:“这日子平静的也太吓人了,怎能一点意外都没有?”
前来探望她的裴子骞,慢悠悠地端起茶杯,悠闲地笑道:“说不准,是什么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
听到裴子骞这话,司徒庭兰默契一笑,也跟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脑中不由自主地闪过王衡出的脸,有些失意道:“王大人此番闭关都多久了,怎么还不出来,他这是丢了公主,连朋友也不要了吗?”
裴子骞听到这话,放下手中的茶杯,抬眼看向嘀嘀咕咕的司徒庭兰:“庭兰,我听闻王兄他不想做这个北镇抚使了,反倒跑去了库房,兴冲冲地要做看守。”
“还有这样的事?”
司徒庭兰一双眼睛不由得微微眯着,想不通往常最坚定的王衡出,怎会颓废成这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