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骞看着谢庭玉这仿佛被人踩了脚的着急样,只觉得莫名其妙,侧头看向站在远处的司徒庭兰,嘴角微扬道:“我已经认定庭兰了,不论将来发生何事,我都会坚定不移地站在她身后,为她挡下世间一切苦难,我相信,她对我也是一样的。”
谢庭玉见他如此坚定,只得无奈摆手:“我跟你说不清楚,到时候别后悔就行。”
谢庭玉说着抬步朝前,一把揪过等在原地的司徒庭兰,往家的方向拽去,嘴上骂骂咧咧的:“司徒庭兰,你还是给我好好,如何向母亲交代吧!”
“小娘娘可喜欢子骞了,她巴不得我和子骞在一块,哦,对了,裴夫人也很喜欢我,巴不得我和子骞在一块,就你话多。”
司徒庭兰用力甩开谢庭玉的手,毫不客气地一掌拍在谢庭玉的背上,随后加快脚步朝前跑,试图避开谢庭玉的报复。
谢庭玉年长她几岁,如今早已没了幼时的稚嫩,哪里愿意和司徒庭兰玩闹,只是默默摇头,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朝谢宅走去。
到了家中,来不及坐下,谢庭玉便忙着跑到叶娇娇面前去告状了,哪知道叶娇娇闻言却是心花怒放,激动地连连拍手,大赞:“好事啊,这是天大的好事啊!”
叶娇娇说着抓紧谢庭玉的手,连连追问:“你妹妹现在在何处,我可得去找她好好商讨商讨这大喜事。”
谢庭玉怔怔地看着满脸笑意掩藏不住的叶娇娇,慢吞吞吐出来一句话:“刚回房,多半是……”
话音未落,叶娇娇拔腿便走,一路走还一路高喊:“快叫厨房今晚多做几个菜,我们今晚得好好庆祝一下,还有,这院子里的花都谢了,你们赶紧去买几盆新鲜的,要开的最大最艳的那种,这廊道的灯笼也都旧了,快去换一批新的!”
下人们闻言忙的不亦乐乎,俨然一副准备过节的准备,欢喜的心情顿时弥漫在整个谢宅。
“宝如,宝如,快跟小娘娘说说,你和裴少卿是怎么互表心意,定下终身的?”
叶娇娇一路笑着冲进司徒庭兰的房间,正在耍刀的司徒庭兰忙不迭停下手里的刀,叶娇娇见状劈手夺过刀,丢向一边,不由分说地拉着司徒庭兰在一旁坐下,激动地问东问西。
司徒庭兰和叶娇娇一直都亲如朋友,二人之间几乎是无话不谈,聊起天来,没有什么值得顾忌的话题,于是司徒庭兰毫不掩饰地将自己和裴子骞的定情一事详详细细地说了出来。
叶娇娇听得十分认真,十分细致,连茶都忘记喝了,听完之后,十分激动,忙不迭起身:“好啊,既然你们都走到如今这一步了,应该和亲家母见个面了,这样吧,我去换身衣服,换好衣服我们马上就去裴宅。”
司徒庭兰哪里想到叶娇娇的动作竟然这样快,忙起身拉住她:“小娘娘,我觉得这种事情急不得,还是再缓缓看看再说吧。”
叶娇娇听到司徒庭兰这话,心里有些诧异,不免又扶着桌子慢慢坐了下来,一脸诧异地打量着司徒庭兰:“宝如,你何出此言啊?往常那些热恋之中的男女,恨不得翌日就行成亲大事,你为何还要缓缓再说,难不成,你并不是很喜欢裴少卿?”
“不是这样的,小娘娘,我现在还不想嫁人生子,我如今在刑部可是很重要的地位,刑部的案件离不了我,我可不能辜负了圣人的期盼啊,我要好好努力,成亲的事以后再说吧,现在说这些实在是太早了。”
司徒庭兰说到这里,悄悄打量了一眼叶娇娇,见她目光中还有几分疑惑,忙又补了一句:“再说了,哥哥都没有成亲,我怎么能抢在哥哥前头?”
叶娇娇望着桌子沉默了一阵,才缓缓抬起头:“也是,你终归是女儿家,我们这般热切地上门去向亲家母表达心意,不大合适,容易被人看轻,还是再等等,等裴少卿那边主动一些再说。”
司徒庭兰重重点头,努力地向叶娇娇表达着自己的赞同,这才将叶娇娇心满意足地送出了房间。
父母凶杀案至今都没有直接的线索,让司徒庭兰很是头疼,她哪里有这个闲情雅致放着父母凶杀案不管,跑去成亲生子?
本以为查到黄之斐脖子上的伤痕会对案件有不小的帮助,可这两日过去了,她还跟大海捞针似的,毫无收获,简直令人绝望。
崔老这几日似乎病的很严重,从前由他来批阅的一些公文都分批送到了谢庭玉和她的手里,司徒庭兰想去看看崔老,却每次都被拒之门外,只得隔着门听屋里的人咳得猛烈。
就连崔老的贴心小棉袄——谢庭玉,这几日前去探望也被拒之门外,司徒庭兰心中不安,脑中总闪过崔老大限将至的念头,整个人焦虑极了。
若是崔老一去,只怕整儿刑部都要变天,司徒庭兰努力打起精神,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匆匆一裹,打算住到刑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