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麦这份似朋友似亲人,一直守在她身边不离不弃的情感实在叫宛昭感激涕零。
她拒绝不了青麦热烈的心意,含笑点头,紧紧拉着青麦的手上了马车。
赵寒放心不下宛昭,一路骑马悄悄跟在宛昭的队伍后面保护着她。
宛昭几度劝说赵寒回去,赵寒硬是不肯,只道:“诏南那边乱的很,有很多流寇都到中原这边来了,你一个人行走在偏僻的路上,我不放心。”
赵寒执意要保护宛昭,她胳膊拗不过大腿,也只好接受了。
一行人车马低调,悄然回到梁县。
即便如此,梁县的人们还是很快认出宛昭,无不用异样的眼光打量她,私下议论纷纷。
宛昭心里明白,当初宛舅父等人闹出那等丑事,她反击成功,可耐不住有人在背后捣鬼,宛昭在梁县名声早就臭了,现在回来,怕是往日的乡邻都不待见她。
车马在宛昭的指挥下,快速穿过县城的狭窄街道,朝着乡庄而去。
宛老太公的灵柩摆在宛家正厅堂,是县令带人收拾好的。
新上任的县令敬重宛老太公的为人,也穿了身素白的衣服,送亡人最后一程。
短短一两年,宛昭已经经历了太多本不该她经历的苦难,面对生离死别时,想流泪都流不出来。
宛老太公的棺椁摆在屋内,院外站着的是宛家其余的亲戚和族长。
宛昭走进来,目光先是掠过宛家众人,而后朝着几个年长的老人行了礼。
“多谢各位叔伯大爷赶来送外祖最后一程,宛昭替外祖谢过各位叔伯。”宛昭深深鞠躬,恭敬的行礼。
几位老人倒是客气,忙扶起她,纷纷安抚道:“昭丫头,你不必客气。老大哥性格和善,没少帮助过我们,我们替他送终也是应该的......你也节哀顺变吧。”
宛昭垂眸应道:“是,谢谢宗老关怀,昭儿会坚强的活下去。”
宛昭跪在灵柩前,磕了三个响头。
此时,院外的人群中有些个不长眼的,冷不丁讥讽道:“很是用不着,装什么装......把老太公的血脉都赶尽杀绝也就算了,亲表姐和腹中的胎儿都不愿放过!好狠毒,好蛇蝎心肠!”
“就是就是!要不是屠维夫妇二人将这丫头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还不知道有没有她今天的风光!养了个野狼崽子,不知恩图报,还要吸干家人的血!”
宛昭将院子外面那些风凉话一清二楚脸色沉了下来,握拳忍耐着。
不知道是谁在她离开家里的这些日子,不住在外面散播谣言。
她吸宛屠维家里的血?谁吸谁的血,恐怕阎罗王的账上都写的清清楚楚。
宛昭抬起头来,一眼扫向人群中嘀咕不止的那虫,冷漠道:“是吗?”
“......你这死丫头,别以为你找了个厉害的夫婿,就可以不认手足亲人?何况你还未婚嫁,就把自己未来的夫婿克死了,这日后......宛家的名声都叫你这死丫头败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