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休沐的日子,宫里忙得再火热,太后给她放了假也不必回宫,总归吉祥楼是她管着,在这里住上两晚也自在的很。
晚上青麦也不去忙外面的事情,专心在厢房里陪在宛昭左右,给她梳洗更衣。
有青麦在身边,就更让她怀念那段是非的叫人头疼,却每天也能在家清闲快乐的日子。
青麦很了解宛昭,她就是在强颜欢笑,青麦道:“女公子,既然忘不掉,何苦为难自己呢....”
“忘不掉?我这么没心没肺的人,能有什么是我忘不掉的!”宛昭反问青麦,跟个痴儿一样傻呵呵的笑着。
青麦蹲在她身边,双眸认真注视着她道:“女公子,奴婢前些日子在路上看到长林了。他憔悴了好多,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像是刚逃荒回来的一般.....”
宛昭微愣,“哦?长林在京邑?”
青麦继续道:“奴婢瞧着他像是有什么事情慌慌张张,所以偷偷的跟着长林侍卫,想找机会见见他。”
“那你见到了?”
“没有......他们那些侍卫神出鬼没的,奴婢实在没机会见到他们。”
“那就算了,咱们和他们之间没有缘分的。”宛昭笑笑,随后道,“你去收拾一下东西吧,我明儿就走。”
青麦一噎,讪讪道:“这......女公子......奴婢还有事情没告诉你呢。”
宛昭一歪头,用蒙了酒气的醉眼看着青麦,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昨日有个熟人来店里了,奴婢听见知了喊他掌柜的......
“掌柜的?谁?”宛昭眼睛突然亮的,如天上启明星似得。
青麦迟疑片刻,小声道:“是,是阮公子......”
阮公子?阮子墨?!
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许久没有在宛昭的耳边出现过
阮子墨不是回梁县了吗,他来这里做什么?
“女公子......女公子你还记得阮公子吗?”青麦见宛昭的神色有异,不由担忧的问。
宛昭一愣,回过神来,勉强扯了下嘴角,道:“当然记得,他来这里做什么?”
“奴婢没敢露面,但听他和知了的对话,奴婢大胆猜测,阮公子是来参加春闱应试的。”
青麦的声音很低,可宛昭还是听得真切:“他......他是来参加春闱的?”
在她的印象中,阮子墨和其他世家纨绔本无二致,最大的区别就是阮家的老太公对他管教极为严苛让他从未有过放松和懈怠的时候,也就没有变成其他那种整日沉迷于酒色的纨绔子弟。
而且她分明记得,阮家没落,已经有多年没有再出过一个能登上朝堂的人才,宛老太公一心想让阮子墨考取功名,但阮子墨毫无上进之意,也就没再逼过他。
宛昭怎么也没料到,阮子墨会在这种时候出现在京城......
“麦麦,你可看得真切?那真是阮公子?”
“千真万确。”青麦笃定道。
“奴婢在外间的时候,听见他们两人在说话呢,过后奴婢又去问知了,为何要称那位公子为掌柜的,知了说那是以前吉祥楼的东家,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才把吉祥楼的房契地契转卖给了言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