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昭思量了一下,主动甩开赵寒的手臂,鬼使神差的朝着言府走去。
门口已经很久无人清扫了,府内只有一个守家的小厮坐在长椅上,昏昏欲睡。
听见大门响动的声音,小厮极其警觉翻身而起,带着戒备喊道:“主家不在,贵人请回!”
“是我......”
一个冷冷清清的声音在门外低声道。
小厮听着耳熟,就好奇的过去一看,竟然是女公子!
小厮急匆匆打开门,慌里慌张跪在地上给宛昭磕了个响头:“给女公子见安!”
宛昭心下凄凉,强忍着泪水道:“这,这偌大的府邸怎么变成这样了......”
“回女公子,自主上过世后,圣上赐了暗诏,让把整座言府都作为主子的衣冠冢,不许他人再入住......府上其他的奴仆都被遣散了,唯有小的蒙受主上救命之恩,纵使拿了身契也不愿离开这里,就独自在府上做守门人。”小厮说到最后,眼眶湿润了。
宛昭心里难过,声音不由得哽咽着说:“香炉......香炉在哪,我去给他上柱香。”
见宛昭朝着言府内走去,赵寒心里似被人用铁铲挖走了一块似的难过,他不想让宛昭来这个伤心之地,却也没有理由阻拦她。
他伸了伸手,想将那双纤细手腕在掌心紧紧握着,生怕一松手,宛昭就跑走了,不再理睬他。
“赵公子,陪我去上柱香吧。”宛昭突然回过头,对赵寒轻声道。
她的手被赵寒牢牢握在手心里,宛昭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热度和温暖,心里有点儿说不出的感觉。
“好,我陪你去。”
小厮指引着宛昭到了牌位前。
原本布置的富丽堂皇的花厅,如今却成了摆放灵位的灵堂,一个孤零零的牌位摆在正中央,连骨灰都没有,只有几件余存下的衣物证明着主人曾经存在
“女公子,主上在天有灵,若是泉下有知,希望您能常来看他......”小厮说完,就跪了下去。
“小的给主上叩首了。”小厮磕了三个头,抬起头,泪流满面。
宛昭心里酸楚,拿了线香用旁边的蜡烛点燃后鞠了三躬。
赵寒第一次看到她哭的如此伤心。
赵寒也点了香,对言玊的牌位恭敬一拜,“早就听闻言大人是个极其厉害的人物,却从未见到过真人,如今也只有这个能叫人惦念......”
宛昭肩膀抖动的厉害,似乎在压抑着哭泣,却还是抑制不住。心里像是被什么堵住,闷痛闷痛的。
半晌后,她又若无其事,装的很是坚强的样子挺起腰身,对赵寒道:“好了,咱们走吧。”
“嗯。”赵寒应了一声,跟在宛昭后面,眼中却隐约透露出担忧。
宛昭带着赵寒去吉祥楼落脚,点了些酒菜叫他陪她喝一些,一桌菜上齐了,她才端起酒杯,笑道:“来,这是我敬赵公子的。”
赵寒也端起酒杯,看到宛昭的表情,心里也跟着不好受起来,“好端端的敬我做什么......”
“自然是敬赵公子英勇,是个人才!外界都传我命硬,刑克身边亲人,就赵公子你什么都不怕,非要往我身边凑......”
“胡说,子不语怪力乱神,各人的命数哪是你的一句刑克就能说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