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帝忽然出声笑道,“原来如此。赵寒,那你说一说,梁二小姐究竟哪点吸引了你的注意力呢?毕竟今日为给你选妻,到场了这么多的女眷,总不好叫他们白跑一趟,该有的交代还是要有的吧?”
赵寒沉吟片刻,道:“二小姐才华横溢,聪慧睿智,眼中的灵气是臣在其他女子身上从未见过的。”
陈帝拍了拍桌案,颇有赞许之意,“那么赵寒,你一厢情愿可不行,自古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纵使这丫头不清楚,总要和梁相这个做父亲的说清楚吧?你长年在边关,梁相对你都不熟悉呢......”
赵寒毫不犹豫回道:“若能得到陛下允准,赵寒自然万死不辞,可替家国上刀山下火海!”
想来赵寒的回答正是陈帝想要的答案。
陈帝笑容更加灿烂了,“好了好了,大好的元夕日子,说那些生生死死的话徒增晦气做什么。不过光听你说可不行,寡人还要听听梁相的意思。”
梁周的性格宛昭最是清楚,从来都是给皇家的狗腿子当仁不让。
一个忠心当走狗的权臣,和一个手握重兵的皇后外戚联姻,当然深得陈帝的心意——至少比言玊那个臭名昭著的佞臣要好太多。
梁周的下意识的回答也全在她意料之中,“回圣上,若能将小女婚配与赵将军公子家,乃是臣之福,臣自是求之不得的。”
“这么说来,你是同意赵寒的求亲了?”陈帝笑容更深。
眼看情势不对,宛昭心里暗叫糟糕。
“禀圣上,奴婢......奴婢......”
宛昭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个合适的借口,但众人好似也并没有要听从她意见的意
宛昭心中焦虑,不由得跺起了脚来,“圣上,皇后,奴婢和赵公子并无......”
梁周听着话锋不对,立刻打断道:“这桩婚事男有情妾有意,臣是做父亲的,自当不!”
这一句话堵得宛昭哑口无言。
陈帝一锤定音道:“爱卿如此爽快,赵寒也是情真意切,今日是上元的好日子,那寡人就做个顺水人情吧!既是如此,寡人就将这门亲事赐予赵家和梁家,以后,你两家就是一体,共结两姓之好!”
宛昭的婚事就在须臾之间被定了下来,她一瞬间有些茫然,不知自己的心是喜悦,还是失落,但她知道即是如此,再与言玊无缘。
皇后虽然不太满意,也不敢违背圣上的旨意:“既是如此,本宫便不多言了。恭祝梁相大喜!”
梁周喜形于色,“多谢皇后。”
四周坐下,一片哀声遍地,好些个姑娘手中的花灯和情书都没送出去,意中郎君就被人先行夺取了。
太后色端穆,好似有心事盘绕,在众人欢喜至极,她突然睁眼开口道:“慢着,宛昭是哀家宫里的女官,是哀家的人,就算要给这丫头做婚事,也不该圣上一人独自了断,不问过哀家的意思,是不把哀家放在眼里吗?”
太后这番话说的不急不缓,平静中又透着几分威严和不容置喙,众人一愣,纷纷噤声。
陈帝面上有些挂不住,不悦的皱起了眉,却也不敢反驳母亲的话。
皇后忙周旋道:“母后说笑了,宛昭是您宫里的人,自该是您做主的,臣妾和圣上也只是被一时的儿女欢喜冲昏了头脑。”
“嗯......你们说,是不是应该遵循哀家的意思?”太后没有理会皇后,反而看着坐下席位上的女眷妃嫔们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