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妃嫔和女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附和着,“那是自然,太后英明。”
皇后笑着附和,心里却咬牙切齿。
陈帝微微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母后说的对,是寡人吃酒吃糊涂了,忘记询问母后的意思了。这丫头是母后的人,赵寒这小子从小也是被母后您抱过的,他.....”
太后的神情松弛了不少,“这丫头及笄礼还没操办呢,说好的哀家为她簪发,原先是如何定下来的,就如何去做。
哀家瞧着这丫头干活做事儿伶俐,是个能培养成才的,且她才不到十五岁!还想多留她在身边侍奉两年呢,这婚事......不急,不急。”
她的目光扫过宛昭,眼眸里闪过一抹锐利,却很快被掩饰过去。
赵寒闻言,面上的表情僵了僵。
宛昭没有看见太后的表情,却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扪心自问,她是不太想成亲的。不仅是因为心里还久久忘不了言玊,还有些别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在她心里成了一道过不去的坎儿。
本来以为今天真的要在陈帝的圣旨下又被强行许婚给人家,好在太后及时出面,又把她拉回来了。
当着这么多大臣,被太后拂去了颜面,这不等于变相打了陈帝的脸吗。
“母后......”
“不必再说了,哀家坐着的有些累了。”太后摆了摆手,示意陈帝不用继续再说下去。
赵寒有些着急,眼看就能和心上人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偏偏这节骨眼儿上太后又跳出来搅局,难不成这是在故意给他们赵家颜面看?
“臣......臣......臣......”赵寒结巴了好一阵子,都不知该用什么话去回对太后。
但见皇后坐在凤椅上一个劲儿给他使眼色,大抵就是让他别乱说话。
太后一双老眼眯成语调悠远:“宛昭这孩子还是太年轻啊,偶尔会做事毛躁,但胜在胆子大,出其不意,哀家瞧着她是个好苗子,得多留在身边养养才是。赵小将军,你对哀家的话,可是有异议?”
赵寒也是愣了半晌才回过神儿来,脸色铁青的说:“太后说笑了,臣位卑,又是小辈,怎好有异议......”
太后似乎没听进去,依旧自顾自的说道:“赵寒这孩子从小哀家也是见过的,风度翩翩、俊秀潇洒。
好像、好像和镇北王家的那个小郡主衡阳,也算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唉,说起来衡阳......镇北王竟对这么一个现成的优秀女婿没有考虑过?”
“臣不敢攀附镇北王!”赵寒说的委婉,下意识看帝。
陈帝的脸色已经彻底沉了下来,“母后,前朝有规定,武将之间不许相互联姻,这孩子和衡阳虽然都很优秀,是男才女貌,也不好乱配鸳鸯!”
太后自知脑子糊涂说错了话,立刻改口道:“哀家就是觉得可惜了,倒也没有别的意思。罢了罢了......”
太后叹息着摇了摇头,“也罢!哀家看这婚事,就先放一放,让这丫头在哀家身边再多几年。等过个一年半载的,这丫头该学的也都学的差不多了,再许给你也不迟。”
太后那双昏花的老眼,忽然明亮许多,抬头注视着赵寒,似在等待一个满意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