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昭突然绷不住笑出了声。
人言可畏,人言可畏。这些人在宫里是无聊透天,才能想着用别人的闲言碎语打发些时光。
宛昭把衣服拿来给芳华看了眼,道,“不知怎么的,就勾烂了,从里到外。”
芳华一眼就看出,这衣服是人为划烂的,推测道:“你怀疑又是薛妙倚在针对你?”
宛昭的目光坚定,“我不是怀疑,一定是她在背后搞鬼,只不过我觉得,应该不止她一个人吧。如果不是她和那个妃嫔相互勾结,一定是另有其人。”
芳华对宛昭是支持的,但她总担心宛昭会因此惹上更多麻烦,很是担忧道:“那你要如何,拿着这东西去找她?无凭无据,她应该是不会认的。”
“芳华姐姐放心......这些道理我都懂,我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既然薛妙倚如此爱针对她,宛昭不介意叫薛妙倚尝尝被针对究竟是什么滋味。
芳华似又想起什么,“等过完上元节,就是你的及笄礼吧。太后说了,就算你和言大人的婚约没有了,她还是会依照原先的约定为你操办。”
“操不操办又何妨,都是虚无的事情。掰开了揉碎了,也就是梁相给太后一个颜面,太后再给梁相一个颜面。我就是全须全尾的工具人,何妨在意我的感受。”
芳华见她这么消极,不免着急道:“怎么这么说自己!每个人生来都有自己的使命......”
芳华说到一般,见宛昭的神情中充斥的满满的不耐烦,心下便知她这根本就听不进去。
芳华知趣的住了口,不再多说,留下宛昭一个人静静,她退出了房门。
......
流言蜚语甚至不用去外面听,凤鸾殿内就有一大堆等着宛昭的话。
一大堆宫婢连活计都不愿做,摸鱼偷闲挤在角落里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中间太后从她们身边路过,也只短暂的瞧了一眼,毫无制止她们的意思。
“......那宛昭在岁初宴席上可是丢大人了,竟然当众扯坏了衣服!”
“......是呢,瞧她那反应,跟无事发生一样......她可是当着众人的面献了一曲,那筝可是赵将军家的大公子从西北之地带回来的稀罕物件,她怎么会弹?”
“......保不准啊,她就是故意在献艺之后又去勾搭圣上的。如果不是,那就是有意勾搭太子和其他皇子......毕竟也不是谁都有她那么好的福分,挑个好日子在众人面前一展芳华。”
几个宫婢叽叽喳喳,活似初春时聒噪的麻雀,吵得人头晕眼花。
女萝在把太后送回寝殿后,就出来对众人制止道:“你们几个嘴碎的小贱蹄子,又在那里胡乱嘀咕什么呢!要是再让我听见一句闲话,我不介意把你们的嘴缝起来!”
女萝这番凶巴巴的模样,吓得几个宫婢噤若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