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不及处理伤口,将腰封对准烛火照了照。
竟真有一枚银光闪闪的刀片藏在里面!
她小心翼翼用剪刀将腰封剪开,一枚薄的跟蝉翼似的刀片啪嗒掉在地上。
怪不得呢,这么薄的东西,一来不会叫人发现,算上在宴席上消磨走动的时间,把磨烂的衣服挂在烛台上,可不就是让她当众出丑吗!
宛昭将破损的衣服隐藏好,先不打算用这个去告状。
她心里大概有数,知道是谁在害她,苦于没有真凭实据,不足以说明这就是人家干的。
宛昭想,既然敢让她在岁初宴席当日出一次丑,势必会有下一次。
只消静静等待,鱼儿会上钩的。
翌日。
宛昭被太后传唤过去问话,太后说宛昭昨日在宫中当众被扯烂了衣服,被许多人都看见了,影响声誉,叫她最近少在凤鸾殿外面溜达。
换做从前的她,定会和太后一争高下,极力证明此时自己是无辜的,是被陷害的。
如今,她面对众多误解和风言风语,竟无半点反驳之心,低着头连连应是。
太后对这样的宛昭很满意。
制衣局听闻宛昭的的衣服烂了,又连夜赶制了一套新衣给她送来。
宛昭特意把新衣从上到下都检查了一边,腰封和衣领及袖摆,一切可以藏进刀片的地方都仔细排查,却没有她想象的结果。
没有,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难道是这次衣服送的太快?让有心害她之人无从下手?
但又仔细想想,今日是大年初一,宫里忙得热火朝天,因是最好下手的时候,难道这人知道她今日不会参加任何活动,所以才收手了吗?
宛昭对自己的判断不太自信,她想找个验证的好办法。
比如昨天那个故意找她毛病的妃嫔,她就从来不认识,连交道都没打过的人,却能精准的找到她的弱点,定是熟悉的人告诉的,且二人在某种利益上有冲突性,才会叫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对她产生莫名的恨意。
宛昭特意在内司局游走了一圈,打听到当今陈帝好女色,宫中除去皇后和皇贵妃两个高位妃嫔,其余无名无份,又或者赐了名分被忘记在角落的数不胜数。
那日在宴席上频频找宛昭矛盾的,恰好就是内司局出身的被封为妃嫔的女官,之前是在某个已经亡故的妃子身边的二品女官。
宛昭仔细捉摸了一下,之前听闻薛妙倚就是想从皇贵妃身边爬龙床,被知道后抓了个现行才被打发来内司局的。
要是那个妃子也是从内司局出来的女官,说不定她和薛妙倚就是好友。
薛妙倚啊薛妙倚,真不知道究竟哪里得罪过你,要让你如此无所不用其极的来陷害!
岁初当日出丑,幸得她这是弹出筝曲了,若是没弹出来呢?若是弹奏的时候衣服开裂了呢?
难保以梁周如此好面子的脾性把她推出去给陈帝看透泄愤。
回头看来,梁周在宴席上说梁大夫人只是一个伺候主子得了失心疯的老媪就可笑至极。